后一根救命稻草都从指尖幽幽溜走,我几欲涕泗横流,不管不顾地摇起他的手臂。 “纲君、纲君!!你给我醒醒,咱们都要死了你怎么还不赶紧听我表白啊呜呜呜呜呜……” 却在此时,有什么凛然的气息悄悄地在空气中凝结。 我紧盯着纲吉安静的侧脸,竟是觉得这一幕意外的熟悉。 而似有所感之后,冷静下来的我很快就发现了异样。 比如说他身上多了一双不知从哪而来的毛线手套,比如说他的眉心竟像是被点燃的烛火,伴随着细微的呲啦声响,冒出了一缕细碎的烟。 那隐藏在怪诞的景象中,骤然发生改变的气场,分明就像…分明就像…… 那个时候。 下一秒随着一双冷寂又明亮的橙眸贸然张开,那不断凝结成形的凛冽气场瞬间撑开化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人不由分说笼罩其中。 如同养精蓄锐的雄狮终于在这一刻实现了彻底的觉醒,汹涌得全世界都不由得为之震撼。 接着一阵凛风席卷而来,我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当眼前陷入黑暗的时候,其他感官总会特别的敏锐。 比如脸边擦过一抹滚烫,比如身体顿时变得很轻,比如一股温热席卷全身。 “别怕。” 再比如周遭的嘲哳都开始渐渐离我远去,耳畔只剩下一道分明清冷却又让人心安无比的声音。 再睁眼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然落入了那人的怀抱里,被他稳稳当当地从九死一生的事故现场接回了地面。 “纲……君?” 是他……吗? 额前燃起的那团纯粹又炽热的橙色火焰,似乎比上次见到的时候还要汹涌半分。 可他周身的温度却是截然相反。 不复此前的狂暴模样,亦没有令人面红耳赤的爆衣裸体,明明能燃起那样热烈的火焰之人,此刻却冷得像腊月寒冬里的雪松。 那双比往日更加干净剔透、更加瑰丽明亮的眸子里,竟像是揉进了此前一整季的霜雪。 是他吧。 哪怕人再怎么冷,可抚在我手背的掌心却依旧是温热的。 我忍不住抬起双臂攀上他的脖颈,将身子贴得近了些,贪婪地汲取着眼前人的温暖。 ********* 从五十米高空中腾空落地不过转瞬。 当脚底挨到地面的那一瞬间,一股莫大的劫后余生之感铺天盖地而来,如同搁浅在岸边几欲窒息的鱼儿,终于被人放归大海一般心安。 兴许是见我不再如刚才那般惊惶,那道落在我脸上冰凉紧绷的视线松动了些许。 那从刚开始就皱紧的眉心终于微微舒展,接着薄凉的指尖轻轻覆上我的眼角,将一滴由于惊怕而溢出的生理性眼泪柔柔掐去。 “在这里等我。” 沉沉的话音落下,纲吉利落转身。 旋即只见他双拳往后,掌心喷出滚烫的火焰,并以此为推力,瞬间就闪现到了此时堪堪悬挂在轨道上摇摇欲坠的云霄飞车下方。 我咂嘴弄唇看着这一幕,暗暗称奇。 原来……那看起来除了疏通血管之外便毫无用处的手套,竟是还有此等妙用。 但事实证明,我还是吃惊得太早。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才真的算得上是惊骇世俗到足以颠覆我此前建立起来的所有认知。 只见赶到列车下方的纲吉,仅凭一己之力,哦不,仅凭一掌之力,就将承载了将近三十人的云霄飞车毫不费力地举起,仔细地将轮毂上的齿轮对准了车轨的卡口之后,才将列车稳稳当当地放下。 随后他似是思索了一番,复又驱动起火焰闪现至列车后方,将右手抵住车身,左手释放火焰。 随着轮毂撵在车轨上驶动的稳健声响,他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点点将失去制动的列车推到了终点。 见状如斯,我惊得差点捞不回来已经丢失的下巴。 原来……这个世界的黑手党……是和铁臂阿童木一样的存在吗…… 若当下大展身手的英雄是某一位路人甲乙丙丁,那我大概也能跟着旁侧的路人一样,在极度的惊诧间忍不住拍案叫绝。 可偏偏这位英雄是他,是与我相依相伴多年、被我自认为是最熟悉的人。 一股莫名而来的陌生感使得逢凶化吉之后的欢悦没能持续太久,取而代之的是那颗渐渐沉入谷底的心,泛起一阵阵难以言明的复杂。 而内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