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静安打步师爷口中得知,朝廷推行新政,有可能外出求学,便赶忙来告知自谦。正同他憧憬着呢,却听外边俞大户在跟俞四商量,午后下田之事,遂心中拿得主意。 而见静安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自谦一时心里发毛,就忐忑问道:“你又打甚么鬼主意?” 静安好笑道:“你便这般怕我?” 自谦故作镇静道:“谁,谁怕你了。” 静安忍俊不住,就道:“那你为何如此紧张?” 自谦只得无奈道:“好了,咱怕了你便是,说吧,又安的甚么鬼心思?” 静安笑道:“反正咱们上了学里,也无甚事可做,不如午后跟着俞伯伯去玩上一回。你也知道,咱们鹰嘴崖的女儿家,往常很少进山,觉着怎样?” 自谦苦笑道:“爹爹平日只恨咱逃学,我哪里敢去?” 静安呵呵一乐,那狐媚般的眼神就紧盯着自谦,胁迫道:“你若敢不去,我这便出去告诉俞伯伯,说你欺侮我。” 自谦调侃道:“我怎的欺侮你了,先说来听听?” 静安登时娇靥一红,气道:“你,反正就是欺侮我了,看俞伯伯信是不信。” 自谦只得妥协,笑道:“好了,咱答应便是,不过须你同爹爹讲的,这种事我可不敢去说。” 静安笑道:“那是自然,不如再喊上英子,叫她也出去散一散心,总比闷在家里好。” 而自谦却犹豫起来,说道:“还是不要了,让她在家里好生歇着吧。” 试想,自知晓了那一番心思后,自谦如何还会让其同静安凑在一处。若是这般,不仅自己左右为难,就是英子,也只徒增烦恼罢了。 静安稍是思量,便点头道:“也好,可别让她出去一趟再累坏了身子。”说完,就拉着自谦出得屋子。 待来至二门外,俞四已往后院赶牛车,收拾所用农具去了,只剩俞大户独自一人在盘算着甚么。静安遂上前挽着他的胳臂,娇声喊道:“俞伯伯。” 见是静安,俞大户是满目疼爱,那眼神似是见到自家女儿一般,便笑道:“你这丫头何时来的,也不知进屋里,和你奶奶、伯娘招呼一声。” 静安难为情道:“俞伯伯,咱还没来得及不是。” 俞良宠溺道:“偏你鬼精灵着,你们这是要上学堂?” 静安笑道:“俞伯伯,如今便是去了学里,也没甚么打紧的,不如跟您往山上去体验一番怎样?” 俞大户一愣,随即正色道:“不成,眼下你们当以学业为重,就算无事可做,也要去听先生讲上一回。况且,那山里有甚么好体验的,” 说着又看向自谦,沉下脸道:“可是你的主意,一天到晚只想着逃学玩闹,自己不求上进倒也罢了,难道还要带坏静安不成,莫以为做了童生便有多了不起?” 自谦顿时哭笑不得,但也不去吭声。自家爹爹何种性子,心中最是清楚不过,有奶奶和娘在跟前尚且好说,此时若是去反驳,定会火上浇油。 静安闻后,遂香舌一吐,向自谦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就又摇着俞大户的胳臂,撒娇道:“哎呀俞伯伯,不是自谦哥哥的主意,是我这几日上学有些累了,又碰巧听见您跟俞四伯说话,方才生了心思。求您了,便带咱们去吧?” 俞大户被她晃的难受,就无奈笑道:“好了丫头,俞伯伯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摇散架了。” 静安忙停下,喜道:“俞伯伯,您答应了?” 俞良笑道:“我若再不同意,你这丫头还不赖上俞伯伯,但只此一回。” 静安顿时欢喜的挽着俞大户,将头埋入他的肩膀,娇笑道:“便知俞伯伯最疼静安了。” 俞良遂也眉开眼笑,拉着她宠爱道:“走,咱们往后院,帮你俞四伯收拾农具去。” 再看静安傲娇回头,冲自谦俏皮的眨了下眼睛,令其摇头好笑,忙也跟了出去。待来至后院,俞四已是同几个短工套上了牛车,一应农具皆已准备妥当。 静安、自谦忙向他打过招呼,只听其笑道:“怎的,你们两个也要进山?” 静安笑着点头称是,而后又同自谦向几个短工问了好。当看着玉人一般的两人,其中一短工由衷赞道:“真是天生一对,倒怎般出落的。” 其他短工也皆是附和着,且纷纷向俞大户奉承道:“东家好福气。” 俞大户含笑不语,倒是把静安羞的难耐,待上了牛车,便低头不发一言。再等一路往山中而去,自谦如何不识得,奔的正是和尚王方向。 原来,俞大户虽田产颇多,但大部分皆租给了佃户耕种,可还是留了些和尚王的良田,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