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多烦恼,仔细坏了身子。”而后,便于抽屉寻得物件去了,只留下英子一人,仍怔怔坐于那里。恕不细表。 倒是涂七娘出了东耳房,待稍是寻思,却又来至西耳房。进屋见得自谦,也是一个人坐于那里失神,就好笑道:“你俩还真是一对冤家。” 自谦起身道:“七姑姑,您怎过来了?” 涂七娘拉着他坐下,笑道:“傻小子,可是难着了?” 自谦不由苦笑,不知如何作答。只听涂七娘叹了声又道:“你跟英子的事,七姑姑都知道了,你也别太纠结,心里怎般想的,便怎样去做就是。 更何况这种事,谁也说不清对错。但七姑姑想告诉你的是,不管怎样,那都是英子的一片痴情,她可是个心事重的丫头,你断不可因自己的优柔寡断,而伤了人家。” 自谦点头道:“七姑姑放心,打小我只拿英子当妹妹看待,从未动过半点其它的心思。” 涂七娘摇头道:“臭小子,你未动过这般心思,不说明英子没有如此想法,但瞧她打小黏着你那劲儿,谁还看不出来。便是老太太,都不止说过一回。” 自谦问道:“我奶奶说甚么了?” 涂七娘笑道:“老太太说,不然两个都留着吧,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 自谦登时一脸苦相,就道:“七姑姑,这都甚么时候了,你还只顾拿咱打趣,也忒不讲究了。” 涂七娘乐道:“这话真是老太太言语的,可非七姑姑杜撰。不过你也把心放宽着,虽说静安、英子皆是好女儿家,但也保不齐两个都不是你的。 这天下的男儿、女子多着呢,不到最后,谁又知道自己的姻缘线,到底被月老拴在何处。你也别仗着自己家境不错,又生了副好皮囊,没准做你的孤家寡人去吧。” 说着便自感好笑,见其一副无奈之相,又起身拍了他一下,调侃道:“好了臭小子,多好的美事儿,竟愁眉苦脸成这般,自己慢慢寻思吧,咱可没工夫陪你。”遂出门而去,独留自谦傻坐那里,暗自琢磨着此番谈话。容不祥表。 且说,是日晌午,静安下了学回到家后,林氏已将饭菜端上桌子,又为步师爷烫好了酒,并给斟满,一家三口就围坐一处,享用起来。 见其自得自饮,不觉已是三杯下肚,林氏不由皱眉道:“你慢点喝,俺们娘俩又不抢你的。” 静安便笑道:“娘,您就别管我爹了,人家是又等着这酒下诗呢。” 步傑呷了一口,笑道:“怎的,只许你们一群青皮小子、黄毛丫头,混在一处结甚么诗词社,便不许你爹借酒豪兴一回?” 静安嘟嘴道:“娘,你看我爹说的恁般难听。” 林氏笑道:“你爹说的没错,如今你已是大姑娘了,也该避着点嫌。要我看,那私塾不去也罢,倒不如留在家中多学点针线营生,一个女孩子,读恁多书有何用,难不成还想考个女状元么?” 静安笑道:“考个女状元又如何,不信,咱再当个女驸马给您老瞧瞧。” 林氏瞪了她一眼,嗔道:“又胡言瞎讲,你这样子,只自谦那傻小子受得了。” 静安顿然羞道:“娘,好端端你又提那小蛮牛作甚?” 林氏好笑道:“吆,这时知道害臊了,整日个不知着家的待在那边,也未见你怎样。若哪日过了门,我和你爹还不被忘到西洋国去了。” 静安听后,羞的是玉靥绯红,就娇声道:“爹,您也不说说我娘,瞧她都言语的甚么话?” 步傑笑道:“这有何可臊的,你和小蛮牛的事,两家大人早是默认,不过时候而已。” 静安羞道:“谁说要嫁给他了,哼,不理你们了。”遂埋头用起饭来,不再理会。 倒是步傑饮了口酒,笑道:“不过,这学堂仍须上的。” 林氏不解道:“还有何好去的?” 步傑笑道:“据闻朝廷正在推行新政,说不定女子读书也能寻个出处,那时,和自谦一同外出求学,岂不更好?” 静安不由喜道:“爹,这可是真的?” 待得到肯定后,便顿然欢悦,竟饭也不顾的吃了,俏声道:“爹娘,您们慢些用。”遂放下碗筷就向外走。 林氏喊道:“你做甚去?” 静安回道:“英子生病了,我去那边瞧一下。”说着,已是出得屋子。 林氏无奈道:“大概是告诉自谦去了,真是女大不中留。” 步傑笑道:“孩子大了,随他们去吧。” 且说,静安出了门后,果然径直来至俞大户家中。进得内院,便听见正屋不断说笑声传来,顿了一下却并未走进,又瞅了西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