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反倒转身去了东耳房。 此时,英子正躺在炕上假寐着,闻得声响,抬眼见是静安,忙起身喊她坐下,欢喜道:“静安姐,你怎么来了?” 静安关心道:“这不听说你生病了,我就来看看,可是用过饭了?” 英子点头道:“用过了。” 静安问道:“怎的,身子可是好些了?” 英子笑道:“你听自谦哥哥瞎讲,我只是昨夜没睡好而已,不碍事的。” 静安笑道:“那也是他疼你这个妹妹才是。” 听得‘妹妹’二字,英子难免心中又是一疼,不由神情黯然。静安见后,忙宽慰道:“你若有甚么心事,便同我讲,莫要闷在心里坏了身子。咱们终究年纪相仿,又长在一处,有个知心的人说着话儿,能好很多不是?” 英子不禁秀目一红,就道:“静安姐,多谢你的好意,我没事,大概是这几日想家了可能。” 静安点首道:“你远离爹娘寄养于此,虽说咱们皆待你有如亲人,但终不是自己家里,我能明白你的心思。都言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想必便是这个理儿。” 闻过她此番掏心窝子的话儿,英子竟一时难受起来。又想着自己对自谦的情意,此时再面对静安,倒有种心慌之感,难免郁郁在怀、懒于接言,更不知如何作答。 见她这般,静安只当是生病所致,遂觉不便再打扰,就起身嘱咐道:“那你好生养着,别去胡思瞎想了,等后午下了学,我还来看你。” 英子惟强颜一笑,无力点了下头。而等静安离开,如何不知她是寻自谦去了,便忍不住又一阵悲戚,那泪珠也随之滚落,埋首啜泣不止。 果不其然,静安出得屋子,确是来到了西耳房,待轻轻推门走进,只见自谦正在午睡。遂悄声坐于炕边,掏出手帕,在他脸上不时的划弄着。 见其嘟囔一声,翻了个身又睡着了,就憋住笑,正欲继续逗弄,谁知此时,自谦竟转过身来,一把抓住她,按倒那里便挠起了痒。 并口中笑道:“早知是你进来了,看我如何收拾你。” 静安被他挠痒的难受,笑的喘不过气来,忙讨饶道:“别挠了,咱知错了。” 但自谦仍不住手,笑道:“且知我的厉害了吧?” 静安笑道:“知道了,你再挠,我可就不理你了。” 自谦这才停下,便看静安玉颜晕红的躺在那儿,理了理衣裳和鬓发,娇嗔道:“就会欺侮我,以后若再这般,当心告诉俞伯伯去,仔细解了你的皮。” 自谦也躺下笑道:“那我便找婶娘去,让她早些打发你出门子,等来到咱这边,可就是夫唱妇随,由不得你了。” 静安听后,遂翻身将他按住,挥起粉拳便不住打着,羞道:“让你胡言,让你瞎讲。” 自谦赶忙赔笑道:“好妹妹,再也不敢了,饶了咱吧。” 静安停下手来,咬牙道:“小蛮牛,以后再敢胡说,看我如何教训你。” 自谦好笑道:“咱打小就被你欺侮着,也不在乎多几回了。若哪日不被你骂着,还觉着少些甚么呢。” 静安呸道:“没皮没脸,天生一副贱骨头。” 自谦添着脸笑道:“贱也只对你贱,又能拿咱如何?” 静安羞道:“真是一只癞皮狗,等哪日我偷着离去,看你还能怎样?” 而自谦却不在意的笑道:“步师爷和婶娘都在鹰嘴崖呢,你又能躲到哪里去。便是孙猴子,这辈子也休想逃过咱的五指山。” 静安戏谑道:“那你就等着吧,说不定何时我再回来,你倒要磕头见过呢。” 自谦不解道:“磕头作甚?” 静安笑道:“就不许我去考个女状元衣锦还乡么,那时见了状元奶奶,你敢不磕头?” 自谦打趣道:“那敢情好,你若是状元奶奶,咱不成了状元姑爷,这等美事,咱做梦都盼着呢。” 静安闻过,起身又作势要打,不成想一个不稳,竟倒在了自谦怀中,被他牢牢的抱了个正着。再看其羞的,便连玉颈都一片赤红,似能滴出血来一般。 不由娇躯颤抖着,声若蚊蚋道:“你,你放开我。” 自谦好笑道:“不放。” 静安可怜兮兮道:“那,那俺喊好哥哥还不成么?” 自谦笑道:“不成,除非你答应咱一件事。” 静安问道:“何事?” 自谦郑重道:“答应这辈子,你步静安,绝不许离开我俞自谦。” 静安羞道:“刚才只不过玩笑话来的,何况,我又能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