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分,她想了想道:“我并无大碍,还请婆母勿要将此事告知府上,免得家里人担忧。过几日,若婆母允许,我想回去看看阿娘。” “也好。”说了这会子话,尹菱怕她精力不济,便起身道,“厨房里炖了山药排骨汤,一会儿叫人端来,吃了好好休息,这几日安心躺着养伤,院里缺什么,叫人去我那里取。” 阮茵欠身行礼:“多谢婆母。” 尹菱再叮嘱纪姑姑好生照看,便离开了。 纪姑姑扶阮茵躺好,给她掖了掖被子,道:“少夫人歇着,奴婢去把饭和药端过来。” “有劳姑姑。” 纪姑姑走后,阮茵盯着床帐顶出神。小令瞧她脸色不太好,小声叫:“姑娘?” 她“嗯”了一声,好一会儿才道:“小令,你若对一个人很好很好,最后发现这人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姑娘此话何意?”小令不解。 “……没什么。” 她有一种很强烈的失控感。像进了迷宫,边走边提醒自己,要记得退回来的路,可不知从何时起,记忆乱套了,她似乎,迷路了。 有点进退不得的惶然。还有点,隐秘幽微的期待。 阮茵将被子拉到顶,蒙住了头。 小令以为她要睡了,便放下帐子,守在外面,良久,又听里面传出闷闷的一句:“周沉璧去哪了?” 此时的周沉璧,正在巡检司汇报芙蓉镇之行所获。 从李盛被杀,到朱连广暴毙牵扯出莺粟,之后全城搜查近十日,一点进展也没有。这趟去了芙蓉镇,不仅查到了莺粟田、优昙香,还抓到了仇狮,又多了翁兴嗣和蒋春复两个证人,可谓收获颇丰。只要能撬开仇狮的嘴,再探清那那蒙面人的底细,这隐在一团迷雾中的案子便可水落石出了。 巡检司牧张展听得频频点头,最后想起一事,问:“你说在羊肠山发现了莺粟,可有派人看管起来?” “自然。”周沉璧翘着腿,坐在张展下首的椅子上,“昨日莺粟田遭人偷袭,那些人下手极狠,为防后患,我去军中调了些人手,如今那羊肠山已被围的铁桶一般。” “哦?周候竟同意借兵给你?” “为何不同意?便不看在他儿子的面子上,也要看张叔您的面子不是?再说,此事可大可小,早日了结是最好,若放任优昙香在庞城,乃至扶苏郡蔓延,必会有更多人染上瘾症,这后果,周候不得掂量掂量?” 张展点头道是,端起茶杯慢饮一口,看着下首的人打趣说:“你小子,这段日子长进不少。可见成了家还是有用的。” “啧。难得听您老夸我,多夸两句,回头我学给君侯大人。” “臭小子!”张展笑骂一句,忽又皱了眉,“一个仇狮,竟然能引十几个人出面营救,可见此人关系重大,抓回来的劫匪好好审,早点从他们嘴里掏出话。还有差点被你捅死那个,找人给他治伤,别叫他真死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提起这事周沉璧顿时黑了脸:“老子的娘子差点被他杀了,老子还要给他治伤,真他娘的没天理!” “哼!你不仅要给他治伤,回头自己还要去领罚!你娘子虽受了惊,到底没大碍,你若要出气,把人带回来审问的时候,轻重不都是你说了算?可你只图一时痛快,冲动行事,就要承担后果……” “张司牧这话说得轻巧。”周沉璧瞪眼睛,“我娘子为巡检司立下大功,您一句‘没大碍’就完了?领罚便领罚,老子这就去!下回再有案子,您老自己上!” 张展被他噎了一句,面上有些讪讪的,见他起身往外走,忙叫站住:“你娘子有功,巡检司自会酬谢,用不着你跟我这红眉毛绿眼睛地闹。才说你长进了,马上就犯狗脾气!瞧瞧你那一身的狼狈相,还不赶快回府挺着去,没的让人说我巡检司不近人情,受了伤还要干活……” 周沉璧不耐烦听张展絮叨,丢下一句话便消失了。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我娘子都喜欢!” 回侯府的路上,前半程走得很快,因胡定说,家里小厮来报,少夫人醒了,周沉璧急着回去看她,把个马催得疯了似的。走到明前街尾,忽又慢了下来。 这一日的事太多,先是跟劫囚的打了一场,紧接着阮茵晕倒,他急赶回府,叫大夫给她看诊,确认只是受惊并无大碍后,吩咐人照看好她,便来了巡检司。如今手头的事暂且收拾停当,他有功夫动脑子了,便又想起阮茵在芙蓉镇时的奇怪之处了。 想了一会儿,没得头绪,扫见胡定在马上缩着身子,蔫头耷脑的模样,张嘴便道:“你那什么德行?没看好犯人,险些伤了少夫人,挨顿罚还委屈了?” 胡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