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嗡声回答:“不委屈。小的害少夫人受惊,该打,便是再打二十板子也当的,小的这是心怀愧疚。” “知道便好。”周沉璧说着,从腰间摘下一个锦袋,丢给胡定,“拿这银子,自去找大夫看伤,剩下的留着吧。” 胡定掂了掂轻重,又打开袋子朝里看了一眼,顿时精神振奋了:“公子,要不再打小的二十板子吧。”说着瞄了瞄周沉璧腰间另一个锦袋。 “臭小子!”周沉璧抬腿踹胡定,没踹着人,倒是自己先疼得嘶声。 “公子,你这顿板子谁打的,改日小的帮你出气去。”胡定说得一本正经。 周沉璧斜他一眼:“你这狗东西,怕不是想帮爷出气,而是想找那执刑的人喝两杯去!” 不得不说,论懂胡定,还得是这爷。 “哪儿能啊!”胡定攥着钱袋子,忠心耿耿地拍胸脯,“小的为公子和少夫人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周沉璧懒得跟他贫,只问他:“昨日在芙蓉镇,我不在客栈那功夫,你们少夫人做了什么?可有异常?” “就是吃饭、喝药、睡觉啊。” “再想想。”周沉璧拧着眉,“除了这些,还有没有说过什么话,或者见过什么人?” 胡定仔细回想:“少夫人很担心公子,昨儿午后问了好几趟,公子几时回来,是不是差事很难办……” “真的?!”周沉璧眼睛亮了,挨板子的地方也不觉得疼了,“她问这话时,什么表情?” “就正常的表情啊……” “啧!”周沉璧不满,“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 “别的……”胡定挠着额角,忽想起一事,觑了觑周沉璧,欲言又止的样子。周沉璧瞧他那吭哧瘪肚的模样不耐烦,叫他快说,胡定小心翼翼道,“昨日太阳快落山时,小的有事走开了一阵儿,叫芙蓉镇两个差役帮忙守着院子,少夫人似乎从他们嘴里听到了一些话……” “什么话?” “就是……前日那芙蓉镇从事官谢全的小妾不是来请公子赴宴嘛,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什么居心,这事底下人传开了。小的从外边回来时,正听见那两人在说,谢全的小妾是个美人儿,美人儿赠英雄……”周沉璧越听脸越黑,胡定越说越没气儿,本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精神,干脆一口气倒完了,“他俩在廊下说的,没成想少夫人刚巧那会儿出来,就听见了……” 胡定闭上了眼,坦然地等着挨揍。 谁知一等二等没动静,睁眼,却见周沉璧脸色十分平静,平静中还透着几分疑惑、几分激动,还有几分难以置信的若有所思……然后,他竟然慢慢笑了起来。 胡定看着他那瘆人的笑,心想完了,这怕不是一顿简单的揍能完篇的了。 “公、公子?”胡定试探着叫他。 周沉璧笑得春风得意马蹄疾,良久,对胡定说:“你去办一件事,这件事办好了,你便是要天上的月亮,爷都摘下来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