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待到5年后,便是放归之日,小姐便可回家和亲人团聚”。 “多谢姑姑,奴婢谨记” 没过多久,陆府传来消息,陆敬渊被缉拿到诏狱了,锦衣卫来拿人时,陆夫人受不了刺激,当场晕倒在地。 家中慌乱一团,人人提心吊胆。有些人,已经开始整理包袱。 她在京中奔走陆敬渊以前的同僚,一一扣门,都吃了闭门羹。 无一人敢帮她,都称病不在,有人说在外地办差,看见她,立马躲起来。 等到最后一家人的时候,她颤颤扣着门。 心里十万火急,那可是东厂诏狱!多耽误一分钟,就能少一层皮。 一个老管家,看着她,实在不忍心,犹豫再三才小心翼翼地说:“姑娘,那是诏狱啊!诏狱是东厂的,那东厂背后的又是谁呢?” 她恍然大悟,是啊,东厂是天子的,有谁又敢为陆大人求情呢? 现在唯有一人,东厂督公,江衡。 她拿出当初选秀之时,父亲塞给她的银子,那是让她到了宫里去打点众人的。走到东厂门外,见了看守的锦衣卫,那二人掂了掂银子,立马放她进去。 她走到正厅门外,陈怀正 她急忙上前,带着“求大人让奴婢求见厂公,奴婢没齿难忘”。此刻也顾不得尊严了,她的心里很急,可是她明白,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放低姿态。 她走进屋内,急忙跪下“求厂公从轻发落”,屋内很昏暗,都是楠木家具。 有个仕女图的屏风摆在正门口,微风吹来,竟然让人瑟瑟发抖。 可是她不能退缩,母亲也因为父亲病了,家中只有她一人。 江衡蹙眉看着她,他突然对面前的女子充满了好奇。 入宫以来,他已经忘记了温暖是什么感觉。 世人都说没根的阉人心最狠,早上认了干爹,晚上就可以为了投奔新主子,出卖自己的爹。 她长的很漂亮,一双丹凤眼,丹唇皓齿,眉眼之间是数不尽的柔情。可是此刻,那双眼睛中,怎么都看不出柔情。 只有紧张,羞耻,焦虑,绝望。 唯独有一点——没有对他的厌恶。这是他一直以来都很疑惑的一点。 他端起一杯茶,突然开口笑了:“陆小姐一片孝心真是感天动地,不过咱家从来不会做无利之事,陆小姐请回吧”, 他端着温润的笑容,可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他不想允许自己和她有过多的交流,这是他成为阉人以后,对自己的规矩。 陆锦清不肯放弃,来到古代以后,她要救陆尚书,一段时间的朝夕相伴,她早已把陆敬渊当作父亲。 她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裙摆,“如若厂公不嫌弃,奴婢愿做厂公的耳目,洛贵妃的一言一行,厂公以后尽数可知”,她的脸色很坚定。 他突然来了兴趣,嘴角上扬,看起来漫不经心 “陆小姐可要想明白,做了咱家的耳目,一旦东窗事发,咱家和你就没有关系了,洛贵妃如何处置你,或杀或剐,咱家也不会去救你” , 他咪着眼,等着她回答,眼中是说不出的绝情。 她抬起头,此刻也顾不得害怕,白皙的面容因为多日的奔走很是憔悴: “既上了厂公的船,我若被拖,厂公也不怕翻船么?” 她知道她不能退,江衡是目前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了,她必须撑住。 人行于世,都有自己该做的,和该坚持的 “姑娘有没有听说过,阉人的心肝是这世上最黑的!咱家只是个阉人,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姑娘不用担心,咱家有本事让你上船,也有本事扔你下去” 他仿佛在笑着,可是眼中怎么看都是苦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