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过,可你的规矩学到哪去了!好好的东西为什么剪了,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武康王的质问,曾闻舒搭在腿上的手狠狠拧了自己一把,眼泪流得更凶了。 田礼公见过宫斗的招数,以为曾闻舒要诬陷他打人,着急撇清道:“家主,奴才刚出去时,县主可没受伤……” 没等他说完话,曾闻舒猛地起身,朝田礼公过去,抬手又是一巴掌。 动作又快又狠,这次改打另一边脸,力道大得差点将人扇倒。 听雪暗中叫好,真解气,让这个老刁夫多尝尝被打的滋味。 田礼公捂着脸颊往后退,看着曾闻舒的眼神好像第一天认识对方。 他借着机会呛声道:“连话都不许说,县主莫不是心虚了!” “就是给老奴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打主子,我离开时县主还是好好的,额头的伤与奴才绝无关系,要真是我打的,我哪敢去找家主评理呀!” 曾闻舒冷笑一声:“当然不是礼公做的,头是我自己撞得,荷包也是我亲手剪碎的。” 事实摆在眼前,武康王不得不信,在自己眼皮底下动粗,乐安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武康王虎着脸,冷声训道:“你这是做什么?疯疯癫癫的,像个泼夫。” 闻言,曾闻舒像是被母亲的话打击到,瘦弱的身形晃了晃,清澈的眼眸含着水望向武康王,里面的伤心藏都藏不住。 “我疯?”他声音颤抖,指着自己说道:“母亲要把我送去做侧室,还不许我发疯吗?” 侧室和继室,一字之差,却是天大的区别。 武康王怒道:“少说胡话,我何时要把你送去做侧室。” 乐安好歹有县主的名头,广安侯府里也没有正君,武康王是疯了才会将他送去做侧室。 再说广安侯并非皇女,她的侧室连声侧君都称不上,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君。 要真这么做,那真是把谄媚巴结的心摆到明面上,武康王非得被人戳着后背挖苦死,以后在京城都没脸见人了。 “母亲还要骗我到何时,田礼公都同我说了。”曾闻舒捏着帕子擦掉面上的泪,心里紧张得直打鼓。 人在后院,逃无可逃,曾闻舒第一次耍心眼、搞宅斗,每一句话都说得心惊胆战,对临时想出的诬陷话术只有五分把握。 听雪有任务在身,按照曾闻舒的安排加戏,他跪趴在地,哭嚎的声音震耳欲聋,抱着武康王的靴子哭得毫无形象:“家主,求求您了,别送公子去做侍。” 这说得都哪儿跟哪儿啊,武康王踹开听雪,纳闷到极点了:“把话说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抱月呸了田礼公一下,指着鼻子骂道:“不要脸的老东西,你如今怎么哑了嘴巴,不说话了?刚不是很能说嘛,你来告诉家主侧室的事情。” 田礼公一脸茫然,没说过的话他能告诉什么? 抱月话赶话,说是让田礼公解释,但根本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家主,就是他口口声声说您要将公子送去做侧室,还骂我们公子——”抱月顿了一瞬,说话的声音弱下去,觉得这话说不出口,然而愤怒的语气变得更强烈。 “他骂公子不清白,说公子早与广安侯有苟合,被广安侯玩了就扔,是个破鞋,去了广安侯府又被灰溜溜赶回来,在府里自怨自艾像个怨夫。还说您要将公子送去做侧室,以后再也不联系,省得烦心。” 乐安要真有那能耐勾引广安侯,自己哪还用费功夫请王礼公,将他扮成广安侯元配正君的模样,武康王看向田礼公,想要一个说法。 田礼公矢口否认,被气得嗓音尖锐:“家主,抱月听雪都是枕霞院的人,他们都是一伙的,合起来撒谎诬陷我。” 听雪的哭声停下来,反问他:“这么说,礼公也是枕霞院的人,怎么就不跟公子一伙,还能是我们无缘无故针对你不成。” 负责定夺的武康王有些犹豫,一方面觉得乐安没必要冤枉人,另一方面又认为田礼公不会说出没根据的话。 几个月相处下来,曾闻舒对武康王的脾性有所了解,现在武康王想利用他的脸去攀上元怀悯,曾闻舒就借用这一点,他跪到地上,给武康王行叩拜大礼,做侧室见正君时做的礼节。 “母亲想让乐安学侧室的规矩,田礼公教了,乐安也学会了,母亲看看可还满意?”曾闻舒跪着,抬起下巴,双目直直地与武康王对视:“但乐安绝不给人做侍君,孩儿不孝,以后不能孝敬母亲了。” 说罢,曾闻舒抄起旁边的剪刀往自己脸上比划,听雪和抱月故意慢了两步,武康王率先过去抢下剪刀,曾闻舒没有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