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绍良不悦,准备走人: “你有病!整天见不到人,一回来就咋呼连天。管天管地,还管别人拉屎撒尿!一边去!” 被抓个正着,还不改进,气得余津津对着余绍良就是一脚。 余绍良被踹了个趔趄,气得顿了顿,疯一般上前,要还手。 余津津直接踹了余绍良的裤·裆。 余绍良蹲在原地,过了半天,能骂了还不能起身: “你妈个比的余津津!下死手啊!” 妈听见动静,从屋里跑出来,看到余绍良捂着裆在地上,张皇失措,都变了声: “吵吵什么!你弟弟解个手,值当你下死手吗?你娘的小表子!伤我们家命根子!” 余津津发了狠,上前,指着余妈: “你在家?你不聋?你听见你儿子为什么挨揍了?他骂我妈个比时候你聋不聋?” 余妈心疼地扶儿子。 余绍良没好气甩了妈的手,咬着牙骂余津津: “等我一会儿扇你!” 气得余津津走过去,又是一脚。 余绍良咬着牙,挣扎着起身,拨开余妈要拉的手,对着余津津就是掌力十足的一个耳光。 但被余津津眼疾手快躲了。 她往屋里跑。 余绍良追进来。 在余津津往楼梯上跑的时候,余绍良抓住了她的长发。 余绍良一手揪住余津津的长发,一手扇巴掌。 余津津被结结实实打了两个耳光,头昏眼花,被余绍良死命推在墙上。 墙上挂购物袋的钉子刮破了余津津的头皮,她觉得有絮絮痒痒的爬动。 流血了。 余津津摸了一把,满手是血。 余绍良被余妈拉着,他才住了手。 余妈看见了余津津满手的血,拉着余绍良往外走,劝哄儿子: “你也出气了,不算吃亏,别再计较了!我给你钱,你先出去散散心。” 余绍良在院子里,居然担心: “姓边的要是知道了,找他揽工程的事,还能成吗?他不该那么上心一个女的吧?” 余妈窸窸窣窣的交代儿子: “你先出去,别管了!她是你姐姐,待会儿我劝劝,哄两句,就好了。你别吃心啊!不行你就去诊所看看裆,没踢坏吧?” 这是背着自己时候的妈。 和书上歌颂的母亲,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 余津津望着手掌上的血,在凝固。 血凝固,她的心也在凝固。 余津津觉得后脑勺的血,止住了,转身,准备上楼。 她抖着嘴唇,不停重复,让耳朵知道自己还活在人间: “我是来拿东西的,我是来拿东西的。” 楼梯上,余绍馨站着,望着余津津。 余津津死了的心,还能感觉到一丝疼: “馨馨,你也在家?” 余绍馨垂着睫毛,和流·产在床时那样无助的表情一样,低声: “姐。我,我刚才没听见。” 只要儿子不吃亏,做妈的永远听不见女儿的无助。 妹妹胆小,年纪小,可20岁了,是非立场,还是没见长。 余津津扶着楼梯,往前走,提醒自己是回来拿东西。 路过余绍馨,余津津已经忘记她在了。 余绍馨低低的蚊子声: “你没事吧?” 余津津的步子顿了顿,一直往上走,都到快到二楼了,她才听见余绍馨刚才和她说话。 余津津转头,凄惨一笑: “余绍馨,你抽屉里的钱,看到了吗?” 余绍馨: “嗯。” 嗯,妹妹知道是姐姐给的钱。她们还是有默契的。 收到那么多钱,那么多天,她嗯,连个谢谢也没有,也没主动提过。 余津津到了那间牌室改的卧室,翻出边柏青给的耳饰,别的什么都不带,下楼。 胡同口,那辆面包车和余绍良都消失了。 余妈正抱着膀子和邻居笑着聊天。 她一向在这条街上要面子,绝不让人家知道家里的打架,所以脸上完全看不出家里有受伤的没面子。 邻居转头看到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