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生的确实好看,鼻梁高,唇色颜色很淡,鬓角处的额发青丝而下,清隽肤白,身段挺拔,不过那双桃花眼黑白分明,锐利太过,很冷,像冬日里的冰霜。 “你叫什么?”青殷问。 少年看了圆头大脑的陆和通一眼,清冷寒声轻缓而出:“长、离。” 陆衍瞳孔一紧,厉色凝重。 这不就是他爹花了五千两银子雇来的那个杀手吗?! 陆和通一惊,反复上下打量他,摸着脑袋眉头一皱:“...你...怎的...脸又换了一张...” 青殷垂眼,摆放在茶座上的褐色茶杯中飘零着几根碎沫,在杯壁倏然扬起了一圈涟漪,她凤目一凛,掀起眼皮,耳尖微动,目光落在少年身上。 “官府埋伏在此,来者不善,想来是来抓你的。” 李明舒睨眼侧目,风声鹤唳间,一道暗器划破静好的声乐,哗啦一声,朝着他的脑袋咻地飞来,他旋转伸臂一握,牢牢扣住了那一小段箭头。 变故乍现,宾客四奔五散,抱头窜逃,惊骇叫喊一片。 刀光剑影齐刷刷从犄角旮旯处冒出头,剑上寒光倒映出官府衙门的徽标,如破竹之势齐刷刷冲了出来,脚步声噼啪。 周巡抚现身,刀疤横在脸上,他目光灼灼地瞻望李明舒,摊开一张油纸画像,眯眼吆喝: “小子!有人举报你杀害平宜县令张淮,目击证人画了你的画像,快些束手就擒,随我走一趟,你若负隅顽抗,便是坐实了罪名!” 他的画像? 怎么可能,除了今日,他从未真颜示人。 李明舒眨眼凝望过去,果真是他的脸! 眸光一沉,阴骘瞬间漫上脸,暴虐的因子燃在腹中。 砚临竟出卖他! 陆和通倒吸一口气,他冷汗涔涔,焦急万分地低声催促: “你还傻愣着作什么?还不跑?你被抓了供出我,我一定跟你没完!” 李明舒白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从袖间抽出一球状物,立足翻跳,一跃而起,冲向官兵堆中,眼疾手快投掷下烟雾球,炸开后,白茫茫的雾气飘扬弥漫,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他犹如魅影晃眼间消散在疑云中。 周巡抚气急败坏,厉声骂娘,正要闭眼追去,青殷端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叫住了他。 “巡抚大人,本宫难得有雅兴听听曲儿,你一来,倒是闹的鸡犬不宁,这人也没抓住。” 周巡抚捂住口鼻,拨开云雾,眼见那雍容华贵的作派,额间一跳,僵硬着身子下跪行礼,不甘心地望向李明舒逃脱的方向。 “惊扰了长公主是臣的不是,但公主金枝玉叶,若听信枕边风包庇窝藏罪犯,未免有失身份。” 说罢,他鄙夷地看向青殷身后的陆衍和陆和通,毫不遮掩唾弃之意。 陆衍胸膛起伏,怒气上面,瞪住周巡抚,却是敢怒不敢言,他委屈地望向青殷,控诉不言而喻。 “周巡抚人都没抓到,就大放厥词,张淮为地方父母官,行折色火耗、淋尖踢斛之举贪污国粮暂且不说,欺压百姓,收金断案,草菅人命,甭说本宫想杀他,这平宜百姓想要他命的何止一二。” 青殷微微一笑,掀起眼皮: “去年驸马在朝中上奏折参他,世子非说平宜是驸马娘家故乡,有公报私仇之嫌,若不是你们力保,张淮早就被杀头谢罪了。” 周巡抚皱眉。 “本宫不奏表父皇尔等失察包庇的罪责,你们倒是先来指责本宫?” 众人脸色一变,默不作声。 而后,周巡抚一行人气势灰溜地收官而去,青殷眉头紧蹙,姚望着远处,神思微顿。 陆衍上前给青殷倒了杯新茶奉上,轻声细语地给她揉捏肩颈,哄道: “公主过段时日出游可要阿衍陪着?” 唯一感兴趣的姿色跑了,青殷没了在砚临台的兴致,她淡然起身下楼: “不必,你就在府里和驸马他们待着吧,天色还早,去茶楼听听话本。” 陆衍应下,使了个眼神给他爹,陆和通请辞告退,留给儿子与青殷单独相处。 肆伍酒楼中。 一粗布衫老翁鬓发苍白、神情却是流光溢彩,只见他故作高深地眯眼,娓娓而谈: “我昱国在战场上无坚不摧,屡屡战胜,在十年前更是一举攻破北魏王都,一统南北,你们可知是其中猫腻?” 嚼着瓜壳下酒菜的市井百姓说: “北魏王苛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