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娘,你总算是来了,快请快请!最好的位置,我都给你留起的。今天儿你逗把各人当成客人,看哈恁个整要不要得。要不得的话,我马上喊那些龟儿子改。”顾佳径直迎了出来。
柳飘飘再次抬眸,看了看顾佳,没动声色,心里却翻江倒海。
她几乎完全确认了,这个顾佳,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的旧人,之一!
顾佳却没什么反应。
落座后,顾佳和梅雪儿寒暄了几句便走开了,“今天人多球得不得了,事情也多,我还要切后头盯到,你们各人随意哈。”
很快有伙计上了茶,一同奉上的,还有一盘糕点和一个小纸包。
“几位姑娘,这是小店赠送的新式糕点,名为蛋挞,请各位品尝,若觉得好吃,待会走时可带上一些,侧门处便可购买。”
梅雪儿:……
伙计:“这叫肥皂,也是回赠老顾客的,只要一点点,衣服真干净。也带回家试试……”
梅雪儿:……
这个顾佳,果真会做生意。
这时,茗棠的管事也亲自带着说书先生,走上台。
“诸位,今天起,咱们茶楼正式更名茗棠,香茗的茗,海棠的棠。另外,轩辕大街,还有我们茗棠的分店,那边讲的是‘红楼’,故事一样好听,一样精彩,都是全新的,都是出自新晋大真第一才女笔下。此外,过年期间,所在顾客均可获赠我们的新式糕点蛋挞和洗衣神器肥皂各一份,城中各大商铺均有销售……请诸位记住我们的口号——‘说书听故事哪家强,大真京城找茗棠’。茗棠欢迎您来,欢迎您再来!”
管事说了几句开场白就下去,说书先生清了清喉咙,“上午咱们说到九纹龙大闹史家村,下午继续讲梁山好汉的故事第二回。要说的是——鲁提辖拳打镇关西。话说渭州经略府有位提辖大人,此人原名鲁达,后因犯事出家当了和尚,法名智深,所以又叫鲁智深,绰号花和尚。当然,这些是后话。我们今天要讲的,是他当提辖时的一些故事……”
梅雪儿听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自己前面“复制粘贴”漏了些什么。
不管了,反正谁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是怎么回事,若最后凑不齐一百零八个好汉,自己编几个便是。
比如,给阮小二 、阮小五、阮小七三兄弟再加几个兄弟,阮小三、阮小四、阮小大,或者给孙二娘再安排几个私生子之类的。
这些江湖故事,显然很对观众胃口,跟着说书先生那妙趣横生、抑扬顿挫的语调,大家一边品茶,吃着蛋挞,一边聆听,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喝彩,掌声不断。
整个茶楼都弥漫着蛋挞的浓香。
梅雪儿仔细打量了四周,颇为兴奋。
这些人,至少八成都将是回头客,是流动的银子啊!
其中,反应最夸张的,便是安然。
这个动不动就挥舞霹雳掌的姑娘,平常多看一些如赵家痴傻女这般的旷世巨着,如今听到这些江湖豪杰的故事,兴奋得满脸都在泛光,一不小心就激动得站起来鼓掌,半天消停不了,惹得周围的人都开始埋怨。
“姑娘,你小声些吧。我们到底听你说还是听先生说? ”
每次,安然都小心赔着不是,缓缓坐下。可没过一会,她又不自禁地站起来或是翻身坐在了桌子上,将手板心拍得“啪啪”作响。
然后又是一通埋怨,又是一通赔礼道歉。
在座最淡定的,便是柳飘飘了。
她一向不多话,总是一副楚楚可怜、小心翼翼的样子。
梅雪儿总觉得她今天不在状态,说她在认真听吧,她又没什么表情,眼神也不时有些游弋。
说她在想心事吧,她又一直一副专注的模样,还时不时跟着大伙会心一笑。
不过,梅雪儿也没打算和这位柳小姐有什么深交,根本没什么共同话题。
不过是看在她每次都客客气气的,还会替她大姐向她致歉的份上,不想抹了这情面,允她随同一起进来罢了。
台上先生说到一半时,柳飘飘突然起身,“梅大小姐,我出门前喝多了些茶水,离开一小会。”
梅雪儿没太在意,点点头随她去。
后台,顾佳正忙碌地张罗这张罗那。本来这些事都有下人做的,可今天是首映,原着兼大真第一才女又在台下坐着,他不敢马虎。
听到有人叫他,他才走了出来,认出这是和梅雪儿一同前来的那位女子,“勒位姑娘,是你在喊我迈?有啥子事也?”
柳飘飘一动不动地盯了他许久,顾佳有些不耐烦,可想着是梅雪儿的同行女伴,也不好发作,便又问了声,“是梅小姐有啥子事迈?尽管说逗是。”
柳飘飘四周瞧了瞧,见无人,便红唇微微翕动,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林中有瘴气,便是最好的屏障,可我们也会处于危险之中。”
顾佳瞳孔瞬间一阵紧缩,他眨了眨眼,转瞬间便恢复了正常,“姑娘说些啥哟子,我啷个听不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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