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娘,您来了,快请进。”阿紫从店里迎了出来,“今日想吃点什么?”
“到这里来,当然是吃猪大肠的。”梅雪儿瞅了她一眼,“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你们东家。我从未遇见过如此与我趣味相投之人。”
阿紫脸上露出甜甜的笑,“那可不巧了,今日上午我们东家还一直在哩,刚才又出去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再过来拜访。”
“这可说不准,东家的事,我不敢过问的。”
梅雪儿再度瞧了瞧那无处不透露出一个“壕”字的店堂,眯了眯眼睛,“过年生意也如此清淡,你们东家开这个店,怕不是用来赚钱的。”
阿紫也随着她的目光瞧了瞧,“我们东家说过,只接待有缘人,哪怕只有一位顾客好这一口,便足矣。左右我们东家不差钱,开心便好。”
果真是,壕!
“既是有缘人,那阿紫姑娘可否帮我一个忙。待下次你们东家回来时,差我告知我一声,我再过来。”
“好咧!”阿紫爽快地答应了。
“有劳了。”梅雪儿微微行了一礼,转身便走。
阿紫:“梅姑娘,带几样吃食回去吧。”
梅雪儿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不用了,天天吃也会腻的。”
直到看不见她人影了,阿紫还站在原地,歪着头嘟哝着,“会腻?梅姑娘是吃腻了么——不行,得赶快让人研究些新菜式出来。”
她挠了挠头,回身便进了店召来厨子,“你赶快想想,这猪大肠还可以做些什么新菜式。”
厨子也很无奈,“阿紫姑娘,之前那些,已经绞尽我脑汁了,实在不知道还能如何做。”
阿紫板起了脸,“我可告诉你,若让梅姑娘不高兴了,或者她吃腻了不再来了,小心主子直接将你赶回去,不许你再出来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可不想这么快就回去。”厨子哭丧着脸,“可我也不想的啊!只是……”
只是他实在不晓得还能将这猪大肠做出个什么花来。
阿紫眼珠子一转,“你怎么就这么榆木脑袋呢?你莫要觉得自己是在做猪大肠,你就当是在做其他食材不就得了。其他食材的做法,套用到这猪大肠上,你再反复多试几次,一定能研究出让梅姑娘满意的新菜品。”
厨子瞬间恍然大悟,感动得热泪盈眶:“阿紫姑娘,你这是在救我的命啊!多谢指点,我这便去研究!”
厨子转头就跑了,阿紫噗嗤一声还没笑出来,便觉得面前光线暗了暗。
她微微抬眸,待看清面前那张逆着光、躲在阴影里的脸时,心里微怔,却未表现出来。
她脸上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甜甜笑容,“这位公子,是要用膳吗?”
崔宏靖没回答,只是冷着脸盯着她,浑身上下都发散着危险的信息。
但阿紫一点也不怯场,“公子,我们店只卖猪大肠,就是猪肚子里装屎的那玩意,你确定你能吃得下?”
崔宏靖冷着脸没说话。
阿紫:这靖王怎么如此不识趣呢?莫非是个傻的,听不出我是在赶他走?
崔宏靖默了片刻,才说:“我是来找你们东家的。”
阿紫捂嘴一笑,“可不巧了,咱们东家今日没在,有什么事你……”
“让他上来吧!”阿紫话音未落,楼上便传来一个男人懒洋洋的声音,却不见其人。
阿紫立即改口,“公子,请随我来。”
……
春节休沐半月,要等上元节过了,朝廷才会重新开朝。
这是官员们一年中唯一的带薪长假,也是老百姓一年中最闲散和喜庆的日子。
梅雪儿和顾佳一起做的肥皂、蛋挞什么的,就在大年初六这天,开始正式售卖。至于红茶,因为尚未做出符合梅雪儿标准的成品,仍在不断改良中。
二人的说书场,也在大年初六这天,正式开启了。
这天,黄历显示,万事大吉,特别宜开张。
顾佳的戏园子,在这天上演了新剧目“红楼”系列之《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由于原着是新晋“大真第一才女”,顾佳又请了当红的顶流戏曲表演艺术家参与编曲、演出,前期宣传工作又做得好,加之又是长假期间。
因此,这天虽然寒风凛冽,上午首演时,场子里一大半的位置都坐上了客人。
没想到,一场过后,下午就爆棚了。
和其他戏剧不同的是,“红楼”是系列剧目组成,前后有一百多场,具有连续性。每天上演两场,重复三天,然后开始下一场。
温佳的两个茶楼,也开始了全新的说书故事。两个老先生,分别讲述着梁山好汉,以及一个猴子帮着一个和尚打怪升级的故事。
其中,位于开心赌场隔壁那个叫“品茗”的茶楼,已改名为“茗棠”。
因为这茶楼的卖点在于听说书、听故事,不仅仅是喝茶聊天。
这些话本里,大有故事、大有名堂,便取了顾佳家乡方言中“名堂”的谐音,改为“茗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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