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真和岳可岚,说是查访,实则就是逛街。
两人有说有笑,也不在意旁边的人说什么、做什么。
街边都是小摊,他俩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心思全都在对方身上。
到了中午跟梅争在约定的地方碰头,两人什么都没查访到。
梅争也没说什么,上一世刑真直到做了长老,也没有娶亲,而且也没听说他同谁有过感情上的羁绊。
这一世,一切的事情,都从梅争打伤龙玉阳开始,有了或大或小的变化。
最大的改变就是,出现了甘枼这个人,还有这柄血饮刀。
梅争就像一颗石子,虽然体积很小,但投入水中之后,激起的涟漪,会向整个湖面扩散。
刑真有些尴尬,问梅争:“你们查访到什么了?”
梅争答道:“郭义的官声确实不错,别院占地的事,因为离城远,也没有在城中调集劳工,所以也没人议论。”
“李昆是个无赖不假,但也没有赵和说得那么不堪,他也就是调戏女子,欺负小贩,甚至都没有打伤过人,就是那张嘴特别的贱。”
刑真不解:“既然是这样,赵和为什么那般气恼?”
岳可岚说道:“李昆调戏过赵和的妹子,被赵和打得躺了三个月才能下地。”
梅争沉默,本以为赵和可能知道点什么,结果却是私人恩怨。
宫柯问:“还查吗?姓甘的那老头,这回是蒙你的吧?就像黄布仁的事一样,我觉得他就是想借刀杀人。”
刑真其实也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没好意思说出来。
毕竟他跟梅争的关系,仅限于同门师兄弟而已。
梅争找他一起办差,无非是因为没有别的人选。
刑真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
梅争没吭声,黄布仁的事,也不能全算在甘枼头上,毕竟黄布仁确实害了人,而且龙甲门在里面搅浑水。
至于郭义,官声好不能作为唯一的评判标准,因为这是脸面上的事,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把脸面上的事做好。
“先回客栈休息吧,天黑了再出来。”
梅争明白一个道理,在夜幕的掩护下,不仅坏人敢于猖狂,好人也敢说点白天不敢说的话。
因为黑暗是最好的掩护,虽然使人心生畏惧,但也能令人相对放松警觉,同时可以释放人心中隐藏的邪恶。
不像在青天白日下,魑魅魍魉无所遁形。
回到客栈,刑真去了岳可岚的房间。
宫柯问梅争:“他俩怎么这么喜欢腻歪?你想跟景璎腻歪不?”
梅争失笑,想啊,怎么会不想?
如果他不是身中血咒,如果景璎的身份没那么特殊,如果……
唉……哪有那么多如果。
夜幕降临,月初升。
景璎站在窗前望着月亮,今天是四月十五,又是月圆之夜,他又要忍受血咒的折磨了。
其实景璎问了梅争好多话,梅争都逐一回答了。
但梅争也说,这一世,因为他的改变,引起了很多事情发生改变。
想想也是,如果梅争没有打伤龙玉阳,而是被龙玉阳打成重伤,那此时,她就应该已经跟龙玉阳成亲了。
杜芊芊说道:“你要是想回去,咱们就回去,我不会跟你娘说的。”
景璎微笑,摇了摇头:“谁的事谁做,谁的心结谁解。”
杜芊芊斜眼看她,秀眉微蹙:“说话怎么老气横秋的,他把你咋了?”
景璎笑意渐浓,老气横秋?可不是嘛,他两世加起来,已经四十多岁了。
梅争在街上逛了大半个时辰,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宫柯捧着一只螃蟹,边走边吃,吃得脸都花了,抽空还得拿眼扫街边,看还有什么好吃的。
“梅争,我觉得这么瞎逛不成,郭义官声好,老百姓只会赞扬他,就算官声不怎么好,顶多也就是偷偷骂两句。”
“我觉得,咱们应该找本地凶徒。”
梅争点头,他也正想这么办,毕竟真正伤人害命者,是本地凶徒,而非郭义本人。
梅争掉头往回走:“去刚才经过的那间赌坊。”
宫柯一愣:“你会赌吗?”
“会,上辈子赌过。”
“你咋还耍钱呢?”
“也是为了办差。”
全来赌坊,赌坊的老板叫钱全来。
进门之前,梅争嘱咐宫柯:“你别跟我站一起,你在旁边看着,不管我发生什么事,哪怕我被人打,你也不要帮我,你得回去给师兄报信。”
宫柯莫名有些紧张,点头应道:“好,我听你的。”
想在赌坊赢了钱,还能安全离开,最好的办法就是赢二输一,然后在想走之前,输回去一大半。
如此庄家也就不生气了,而且为了你手里那点剩余的银子,也不值得动武。
但是梅争就是奔着找事儿来的。
骰子,赌大小,凭梅争的听力,连赢十一把,连豹子都压中了。
在赌客们欢声雷动中,一个五短身材,相貌畏缩的男人走到了摇骰子的人身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