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汝之奈何?”
“陛下,魏国公独女徐氏,出身名门,雅擅诗书,兼通琴棋书画。
性情温婉,品行端庄,内持家政,外展皇威。
昔在战乱之际,亦曾冒死至杭州传讯,真可谓忠贞无二,实为我大明皇室之良配也。”
肉戏怕是要来了。
就当钱谦益说完自己的举荐之词,一直关注着朝臣反应的朱慈烺便也更加仔细了起来。
年前朱慈烺便通过王福平获得过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其后他虽命锦衣卫盯着那两个礼部主事,但在这么多天之后却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般情形之下,不单是他,便连王福平也有些怀疑这条情报的可靠性,可在数次验证之后却又派出了线人以此骗取银钱的可能。
不过朱慈烺也不是个磨叽的,既然暗中查探看不出什么,那便摆明车马,看看会不会有人主动跳出来,左右立后之事宜早不宜晚,趁着这个时机定了后宫之主却也能省下他不少精力。
“启禀陛下,臣督查院御史任道明,以为钱阁老所言不妥。”
“爱卿但说无妨。”
“陛下,自汉高祖再定江山之日算起,各朝各代皆难免后宫干政、子弱母强之局,然成祖英明过人,为后世立下了以寻常人家之女为后的规矩,由此我朝便免了此祸,”说着,那任道明将躬着的身子微微直了一直,待察觉到满朝君臣的注意力皆投到了他的身上后,才又接着说道:“今,钱阁老竟以诡言,妄使陛下立勋贵之女为后,实乃其心可诛!”
话音落下,仍然拜在地上的钱谦益便将头上官帽置于地上,本还站在一旁的徐胤爵自也一脸无奈地跪到了大殿中央。
他原本还觉得将女儿嫁到宫里会给徐家埋下祸患,可谁曾想,这才有人提了一句,风浪便已砸在了他这个无辜者身上。
这般情形,他又怎能不觉无奈,又怎能不觉憋屈?
“二位爱卿不必如此,朕何曾因言责人?”眼见钱、徐二人因受了此等指责而不得不摆出一副将要辞官的样子,端坐龙椅之上的朱慈烺自然得加以安抚,其后他见二人虽还跪在地上,但好歹是将官帽重新戴起,便又对着殿中各臣说道:“诸卿还有旁的人选吗?”
他很清楚,不管隐在暗处的人是想将手伸到后宫,还是单纯不愿意看到他将勋贵人家死死捆在自己的战车上,破坏立徐绍月为后只不过是第一步,其后还得设法立将某人塞到他的宫里才算真正完成了任务。
所以,在准备于今日大朝会上摊牌之时,他便已大致猜到了各方会如何施为。
“陛下,以微臣愚见,选后之事虽不能耽搁,可也不能因此而有半点马虎敷衍之心,臣请陛下在全国范围内遴选秀女充实后宫,再从其中则一优者立为后宫之主。”
待听那任道明之言,朱慈烺的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
他不太确定这任道明是存着旁的心思,还是仅仅依着自己的职责发表意见,但他非常确定,当年弘光的名声便是因遴选秀女而逐渐败坏。
当然,这里面自然有弘光自己的问题,但不可否认,若无某些势力的推波助澜,寻常百姓又怎能知道皇帝到底是英明还是昏庸?
“我大明才经战乱,各地皆是百废待兴,朕若于此时遴选秀女........”
说到这里,朱慈烺便拉了一个长音,他似乎对这个建议有些心动,但又似在心中存着些疑虑,如果再有几人出来劝谏,说不得便会拗不过群臣的建议,顺水推舟应下此事。
可让他颇为失望的是,当他做出此等模样之后,满当当的奉天殿里竟无一人出言劝谏,由此他终也只能在等了数个呼吸之后颇为遗憾地说道:“想来满朝文武却也寻不到另一个适合为朕之皇后的人了,那朕便应了钱阁老之议。”
“陛下,不可啊,立勋贵之女为后乃是取祸之道啊,陛下!”
“唉~~~,卿家之言虽也非完全无理,但满朝大臣却无一人应和,这般情形之下又让朕如何从卿家之言?”
满脸无奈地说了一句,朱慈烺便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眼眶,可当那宽大的袖子将其与诸臣隔开之时,他的面色却突然阴沉了下来。
他布这个局,为的便是想将朝中持有类似念头的人全都引出来。
不管这些人中有多少是怀着鬼蜮心思的,又有多少是真心觉得不妥的,只要在这次朝会露出些端倪,那么假以时日总能从中甄别出真正该处置的。
可谁曾想,他在先前那两个主事身上一无所获,到了今日亦只引出了一个似乎脑子不太好用的。
这般情形之下,他便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某些言语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其后他便不由将这段时间的各项施为仔细审视了起来。
年前去了趟工部,看了看李永茂收拢各衙门工匠的事,其间所议虽牵扯了些用各种名义扣着工匠的人,但不管朱慈烺如何回忆都未曾发现里面有涉及到选后。
大抵不是这里。
心念及此,朱慈烺便又往后回忆了起来。
过年那几天多是在与各路藩王打交道,按着常理来说,与亲戚打交道时便是最容易谈到婚事的,可那帮子货色话里话外也只是想着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