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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下, 挤开人群凑到鹦鹉下方试着聊两句时, 一道黑色的影子掠过, 狠狠给了白鹦鹉一爪子。白鹦鹉熟练地往上一飞, 随后跳到阿四的帷帽上,出言嘲笑:“蠢猫。”

一猫一鸟是老对头了, 黑猫闻言大怒, 龇牙咧嘴。正当黑猫准备发起第二次攻击时, 被卖家捉住了后脖处的毛,干瘦的卖家把黑猫放进放木笼重新锁好,诚惶诚恐地走上前招回鹦鹉, 然后给阿四赔礼:“狸奴无状,望乞恕罪。”

没能一雪前耻的黑猫喵喵叫个不停,完全不理解主人绝望的心境, 而鹦鹉得意地昂首挑衅。

阿四没觉得自己被冒犯,但包括姬宴平在内的所有人都谨慎地将阿四围在中间, 生怕她出了差错。阿四紧盯雪白的鹦鹉不放,问:“它叫什么?”

这让卖家觉得还有缓和的余地,热情地介绍:“这鹦鹉出自陇山,有一雅号‘雪衣娘’。再有那狸奴, 名墨玉垂珠。”

“墨玉垂珠?挺好的,这两样我都要了。”

卖家小心翼翼地报价:“玄猫难得, 雪衣娘更是极品,两样放在一处,至少也要三十贯。”

有一百五十贯的马在前,阿四对这个价格接受良好,点头让甄娘子付了账。

白鹦鹉也被关进鸟笼,放在玄猫所在木笼的上头,放到一起就骂架的两只小动物一起被侍从抬出去。阿四从黑猫的背面看见它尾巴的最末有一撮白毛,才明白墨玉垂珠的来处。

姬宴平一眼就瞧出阿四的想法,笑道:“垂珠和绣虎的名儿就来自于狸奴,当时的掖庭内官喜好狸奴,当时得力些的小宫人多是狸奴名。”

听到“掖庭内官”、“宫人”等词,阿四连忙望左右,确认无人关注才悄悄松气,她摸着耳朵问:“那我能养狸奴吗?”

“宫里一直都有,只是你没见过罢了。”

姬宴平出来一趟带的财帛也花用的差不多了,她和阿四在甄娘子的推荐下,来到歌舞表演的台下。花销达到一定数量的贵客,能在这有一席位,用以观赏菩萨蛮。

五官深邃的舞者身着色彩艳丽的华服,高耸的发髻上满是琳琅,浑身多金饰,跳舞时的味道确实和阿四常见的宫廷舞乐不同,乐曲欢畅跳跃,台下一片喝彩声。

一卷卷红绡和金银首饰被客人丢上舞台,各色锦帛堆如山。

阿四跟风,摘下脖子上用来掩人耳目的金项圈丢上去,得了上头舞者一抹笑容。

金项圈是姬宴平不知从哪儿掏出来的,没有半点徽记,做功粗糙但用料实在,伴随清脆的一声砸在其他金银上,很有财大气粗的意思。

丢出去了,阿四才想起和姬宴平交代:“那玩意压得我脖子不舒服,不是什么要紧东西吧。”

姬宴平疑惑地看了眼,好半天才想起来:“丢就丢了吧。我是怕今儿带的铜钱不够花才让王府长史寻摸来的,能抵几个钱吧。”

阿四对“钱”并无深切的认知,她所得到的不能用财帛来衡量,平日里也用不着财帛,多是人捧着金银珠宝送进丹阳阁。她记忆里,最贵的应该是房产,于是问:“那鼎都的房舍作价几何?”

姬宴平上有阿娘齐王,内有宋王傅训导,外有御史虎视眈眈,至今还没想过圈地占房的事儿,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鼎都的房价。她不愿在阿四面前丢了做阿姊的面子,轻咳一声,甄娘子知趣接话:“寻常官宦,购一体面居所,约莫一百四十贯。”

阿四险些跳起来,“那三匹马,就要抵一处房屋的价格了?”

“确实如此。”甄娘子叹气,“米价方贵,居亦弗易②。”同僚之中她出身最差,是姬宴平捡回来的,家中母亲妹妹还住在老家,至今和好友陈文佳一起合租两三间小亭。

坐拥百间屋舍的阿四挠头,听着似乎生活很艰难啊。

她摸了摸身上的东西,脖子上的大件丢出去了,手上仅剩一金镯子,薅下来塞进甄娘子的手里,“那个丢的太远,不好拿回来。这个就给你吧,不必客气。”

“谢过小娘子的赏。”甄娘子笑看姬宴平一眼,才将金镯子接过手放进袖中收好。

金银多作为饰品、装饰、赏赐使用,日常生活中极少用来交易。

阿四知道一碗水要端平的道理,她可惜地望已经丢出的金项圈,对其他人说:“只能先这样啦,我也没戴其他饰品,以后再给你补上吧。”

姬宴平白羽扇不离手,唰唰两下吹动阿四的帷帽,“可别了,我带你出来玩哪里有用你的财帛的道理,晚一些时候我让人给她们家里送礼去。”

照姬宴平来说,都是分内之事,她愿意带这些人出来就已经是看重了。

阿四挠挠头说:“其实也没用我的,那金镯子也是阿姊的是从在马车上给我戴上的。”

姬宴平笑笑:“等你以后开府了,王府里的傅、友、属③都要好好挑一挑,选些得用的人,这日子才过得舒服。”宋王府的傅姬宴平就很不满意,不晓得家丑不可外扬,一看就是齐王选进来的,时常去齐王府告状。

“我记住了,到时候得把宫里喜欢的厨子带走,或者厨子的孩子也成。听说都是家传的手艺。”这些事距离阿四还远着,听听就过了,阿四从果盘里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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