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回奔跑,露出肌肉结实的手臂和小腿。
张扬吸睛。
轻易招惹众多目光。
而徐嘉年仍旧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今天他穿了身黑色球衣,肩颈轮廓展露无余,宽阔的肩,精瘦的手臂,薄薄一层肌肉覆盖在骨骼上,随着手肘收紧,拉出利落的线条。
明明是自己主动攒的局,上了球场,徐嘉年却是一副随意散漫的模样,不着急投球,也不下场争抢。
闲闲站在三分线外,无视周围带球运球的男生们,他低下头,单手划着手机。
“年哥!”
胡莱奋力抢到篮球,有些不满地投向徐嘉年的方向,“别玩你那手机了!哪个妹子让你这么上心!”
篮球呼啸着砸过来,徐嘉年啧了声,很无所谓地伸出手。
一边回消息,一边接住篮球,接着原地起跳,手臂一展,“哐当”一声,十分轻松的一个单手三分球。
“搞什么!”
胡莱顿时没劲起来。
场边围观的女生们发出尖叫,大声呼喊徐嘉年的名字,秦昕然一张脸激动得通红,跟着大家一块起哄。
林初站在人群里,视线扫过场内身形挺拔的少年,忽然有些理解她们对他的迷恋。
长相出众,成绩顶尖,不仅弹得一手好钢琴,连运动都能轻松赢得头筹,偏偏又家境优越。
这样的存在。
天生就该被人追逐偏爱。
胡莱凑上去又说了什么,徐嘉年终于舍得收起手机,拖着散漫的步伐,加入打球的人群。
他一下场,就再没有其他人能碰到篮球。
瘦削结实的身影闪过一道道防线,扣球,投篮,场外还没看清动作,篮筐里的球已经应声落地。
秦昕然再次尖叫起来。
林初收回视线,抬手看了下表,这节课她选的是槌球,距离下课还剩下十分钟。
“我走了。”
林初简短地和秦昕然打招呼。
秦昕然满面兴奋地盯着徐嘉年,林初走出好远才反应过来:“等等!”
“这周末我过生日。”她小跑着追上她,“你要不要一起来玩?”
“我考虑一下。”就是根本不会去的意思。
即使秦昕然同路明山无关,林初也不会答应她的邀约。
她和她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林初上课的槌球馆离这个操场不远,算是最近的一处体育馆,但私高面积实在太大,才走过去,就到了下课的时候。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敲响,大家都急着去食堂吃饭。
林初并不急切,反方向穿过离开的熙攘人群,换了运动鞋,走到人工草坪上帮老师整理器材。
“竞赛课忙就不用过来了。”
中年女老师笑得和蔼,“我自己一个人收拾就行。”
林初也抿出一个笑作回应:“没有那么忙。”
私高讲究全面发展,体育成绩在奖学金评选里占了不小的比重。
但林初并不擅长运动,除了跑步,其他项目都很薄弱,只好在平时多挣一些印象分。
林初归置好大部分用具。
抱着几根沾有污渍的球杆,来到场馆里的水池旁清洗。
学生已经走光,槌球馆里安安静静。
林初清洁到最后一根球杆,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凌乱脚步声:“我错了年哥!”胡莱的大嗓门清晰可闻,“下回你还是好好玩你的手机,千万别下场了!”
徐嘉年一入场。
他们这群人直接被比成了陪衬中的陪衬,根本无人在意。
“我去!你怎么在这儿!”
胡莱转过拐角,撞见林初,被吓了一跳,“别看别看!”赶紧放下热得撩起来的球衣,尴尬咳嗽几声。
徐嘉年不轻不重瞥了胡莱一眼。
没说什么,他走到林初身侧,弯腰,低头,拧开水龙头。
痛快淋漓地在球场上跑了好几个来回,他身上的热意惊人,一站到她身旁,炽热温度便铺天盖地压过来。
冷水汩汩流动,穿过少年骨节分明的十指,在瓷白贴砖上迸溅开,几点水珠不可避免砸上她手臂。
冰凉的,似乎又滚烫。
和他一样令人捉摸不透。
“哎年哥,今天你到底在和谁聊天?”
胡莱很不讲究,直接把头伸到水龙头底下,“聊那么起劲,不会真背着我们谈恋爱了吧!”
林初默默拿绒布擦干球杆。
听见流水声中传来一声轻嗤。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胡莱怂得很快,“哎不是,隔壁班大小姐刚才可又来问我要你微信了啊,我说年哥,就算你不加她,好歹也加一下我嘛!”
“加你干什么?”
“方便联系啊!”不然每次都得费劲巴拉地打电话。
“没那个必要。”
“不是,什么叫没必要!我要是有你微信,肯定二十四小时给你发消息!烦都把你烦死!”
林初抱起球杆,徐嘉年抹了把脸,关上水龙头:“是吗?”
才理过头发,他鬓角剃得极短,水珠顺着骨骼下淌,利落的,勾勒出分明的下颌线,轮廓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