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出去。”闻居远脸色亦是十分难看。 非昨朝一趴一站的两个人分别瞟了一眼,默默觉得公子说的应当是趴着的那个,于是连拖带拽地将可为拉了出去。 骆秋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差点儿鼻涕都流出来,幸好她努力屏住了呼吸。 闻居远原本不打算管她死活,可见她脸上几乎全无血色,心中默念她是个女子,这才把怒火压下去,抬手指着角落,森然开口道:“那边。” 骆秋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那角落连个杌子都没有,不由地心里暗骂:你丫的,好歹让我喘口气,怎么?看我站你面前不顺眼,还挪个地方罚站? 不过她也只敢在心里过过嘴瘾,毕竟以后还要仰仗这闻大公子,万不能在这时候得罪他。 闻居远见她磨磨蹭蹭,像个木头似的站在角落,不由心头火起,“只会耍小聪明,十月寒冬的节气也敢冒险在水里泡着,怎么现在却又蠢笨无知了?” 嘿!这人还没完没了是吧! 骆秋张口就要反驳,岂料一张口,瞬间破了功,竟然冒出个鼻涕泡来。 这一下可真是糗大发了… 她连忙捂住口鼻,又屏住呼吸,瞬间脸红到了脖子,从头到脚都尴尬地想抠地。 闻居远见她莹白如玉的双颊渐渐染上红霜,整个人在朦胧晦暗的光线里却尤其明艳动人,仿佛从笔端墨迹下活过来的画中人。 她的一举一动都恰如其分,让人觉得憨态可掬,可他却十分清楚她就是个满腹诡计的小骗子。 骆秋捂着脸偷偷瞥他,见他阴沉的脸色似乎有了好转的迹象,忙吸了吸鼻子,勉强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闻公子…你别生气了…我也是迫不得已…” 当时上船她的确是想着出了朔州的地界,然后顺水而下,到哪儿就算哪儿,反正她有手有脚,又有脑子,肯定饿不死。 可后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甘心,难道在朔州撒下的网就这么一走了之,不闻不问了? 还有唐玉露,她总不能对唯一一个无条件信任自己还帮过自己的人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消失了吧。 何况她还不知道梁黑豆那个狗官会不会刁难唐玉露,万一再连累唐家,那她可真是个罪人了。 于是她便打起了齐家两兄弟的主意,从他们口中套出闻居远不日也要离开朔州的消息,又得知他们亦会在顺宁县辛家庄坐船走水路,她就想到了灯下黑。 然后便提前与可为串好口供,在船行至朔州下辖的一个郡县停泊靠岸时,齐小二下船去买吃食,她则让可为去找齐大忠套近乎,又趁其不备,偷偷溜到了船下,从船上找了结实绳索绑在自己身上,拿了个平时储水用的木桶,找了附近的芦苇丛藏了起来。 然后齐小二买回吃食,给她送的时候发现人不见了。 齐家两兄弟顿时慌了,在船舱内翻来找去,硬是不见她的踪影。 可为也表现出一副急切的样子,等两兄弟终于认定骆秋确实是无缘无故消失了,准备行船往回赶时,他悄悄溜出船舱,脱了外衫在风中摆了摆,用这种方式告诉骆秋事情成了,她才赶紧溜出去,把绑在自己身上的绳索绑在了船身伸出在外面的桁架上,再等船从渡口驶离,她便抱着木桶顺利地浮在水面上。 由于她特意将不见的时间选在了酉时,此刻江上升起雾气,且天色越来越暗,因此船上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她就在船下不远处飘着。 后来船行至深夜,可为等齐家两兄弟困意正浓,闷头大睡时,悄悄将她从水里拉上来,此后她便一直藏在原来的那间屋子内。 由于齐家两兄弟之前将船舱内外都搜了个底儿掉,根本不会想到她竟兜了一圈还藏在船上。 等回到朔州,因齐家两兄弟把人弄丢了,着急找闻居远汇报,又料定可为不会乱跑,于是只将他一人留在了船上,她这才有机会重新从那艘船上下来。 主仆两人故技重施,本想等着夜深人静,可为找个机会再将她从水里捞出来,怎么也没想到她从戌时等到了亥时,在水里泡了许久也没等到可为,倒是被闻居远派下去的两个麒麟卫抓个了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