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跟他们一样都是刚上的浮幕宫,怎么偏偏就他得罪人了呢,要说谁该被打击报复,也应是她才对,谁让她一直冥顽不灵,贪吃又爱玩。 在院子里摆弄了一中午的莲花,连欶的房门终于在烈日当头的正午,被人从里缓慢拉开。 云非鹤眯起不适应光线的眼睛,自下肢的血海深处涌起无尽的灵力,让他重伤的身体似无坠般轻盈。 终于把移植的莲花安置好,连欶起身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而顺势抬起的眼眸,正好看到用指尖试探着阳光的云非鹤。 映入眼帘的,是他死而复生后苍白的脸。 连欶激动地脚下一滑,幸而扶住了腿边的水缸才堪堪站稳,就这她还是冲着云非鹤喜笑颜开道:“你可算是醒了啊。” 要是到晚上他还是昏迷的,连欶真就会去请葛长老给他看看。 穿着连欶从平晚师兄那借来的衣服,云非鹤活动着仿佛重组过的四肢,僵硬地走到院子里,站在连欶摆弄的莲花前,“是你救了我?” 对于自己疯癫的事情,云非鹤只记得零星几点,因为时而清醒时而疯魔,他都快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直到他被裴胄冻住的瞬间,他有了片刻的回神。 不知道该不该把裴胄的事情告诉云非鹤,但连欶也没上赶着揽下功劳,“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等他来了,我得让你好好谢谢人家。” 别看裴胄平常不爱说话,他可是接连救了云非鹤两次呢。 屋子里摆放的早饭让连欶倒给后山的小兽吃了,所以当云非鹤的肚子响起抗议的声音时,她抱歉地挠挠头,“你好像饿了,走吧,我们一起去饮源殿。” 云非鹤看着走在前面的连欶,漆黑的眸子看不出来情绪。 清漳小馆到饮源殿不算远,但一路上总会碰到此时同去用餐的弟子们。 他从路过的人眼里,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他们的害怕,不明状况的他冲着前面的连欶问道:“他们为什么这么看我?”就像看见什么可怖的东西,统统都绕着他走。 连欶为了跟大家证明云非鹤现在跟他们一样,还特意靠近他走了两步,“因为他们好奇啊。” 好奇?他不过是吃了师父的丹药,又从静室出来了,有什么可好奇的。 “怎么,他们是第一天看见我吗?为什么还要好奇。”明显连欶的话更像是在糊弄他。 连欶就知道自己拙劣的借口骗不了人精似的云非鹤,干脆低头赖到底,“额,这个,这个好奇也可以是很多方面的。” 嗤笑了一声,云非鹤虽然心里猜了个大概,但他还是对自己当时的状况一无所知,而为数不多知道真相的连欶,选择对他报以尊重。 “走吧走吧,吃饭要紧,想那么多干嘛啊。”不知道他的笑是冲着她,还是冲着自己,但连欶端得是心大,事情只要不想,那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两人来到饮源殿时,正是食堂最热闹的时候。 但云非鹤踏入门栏的霎那,原本喧闹的饮源殿从门口到殿内,几乎是一排挨着一排地安静了下来。 这下,他想不注意到什么诡异,都无法做到无视了。 在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中,云非鹤歪头对着身边的连欶咬牙切齿道:“待会,要么你告诉我,要么我去找师兄们问。” 连欶当然也看到了大家的反应,而且还清晰地听到自头顶传来的,云非鹤的威胁。 “不过,师兄们要是问我,是怎么活过来的,你可别怪我把你朋友的事说出去。” 虽然当时没有看清裴胄的面貌,但云非鹤还是对他的身形和修为有着清楚的认识,很明显,裴胄不是他们弟子当中的任何一个。 而能够以宫外人的身份进到浮幕宫,想必他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尴尬地笑了两声,连欶慌忙越过人群,打了一份饭,苦涩地往嘴里吞着,直到云非鹤坐到她的对面。 不用说,他们两个周围的弟子,也都四散开来,宁愿三个人挤在一个椅子上吃饭,都不愿意跟他们挨边。 “说吧,我听着。”优雅地往嘴里送着米饭,云非鹤举手间露出的寸缕手腕在窗外透进的阳光下,泛着丝丝金光。 “好,我说。”猛地吃了两口饭,连欶用手一抹嘴,双臂交叠放在桌子上说道:“你知道你吃了丹药后,变成什么样了吗?” 淡淡摇了摇头,就算知道,云非鹤也只是知道很恐怖。 “不知道。”反正总归不会好到哪里去。 看他这么无关痛痒的态度,连欶还以为自己是在跟他说着别人的八卦,索性她也不遮遮掩掩,把实情一五一十地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