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 莫名被指责的裴胄侧身留出一条小路。 “我没想吓你。”明明就是她高兴得忘了形,连路都不会看。 看着脸色明显比晚上红润一些的裴胄,连欶现在觉得他不仅好看,重要的是他眼睛很亮很黑,跟她的完全不一样。 像是漩涡般,能把人溺死其中。 望着站在自己面前,跟一堵墙似得的裴胄,连欶笑嘻嘻道:“我现在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了。” 说完就要绕过他往清漳小馆走去。 两人手臂的距离渐渐靠近,就在相错的一瞬间,裴胄伸出修长的手,握住连欶摆动的手腕,“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相对于正常的连欶,裴胄的体温虽然回升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偏低,凉得连欶心里都一激。 “我去哪还需要告诉你吗?松开,我要走了。”想把手腕从他手里挣开,连欶甚至都轻轻拍打了他胳膊几下。 玄青衣袖下是遒劲有力的手臂,裴胄看她微微皱起的眉头,沉声道:“有人在用术法找你留下的气息,如果你不想惹祸上身,就带我去你刚刚待过的地方。” 他的话成功让连欶警铃大响,她也不管什么男女大防了,直接牵着裴胄的手往主峰跑去。 结果还没跑两步,就被裴胄搂着腰跃到空中,“你指,我带你去。” 原地拔起,突然挂在空中的连欶好久没有悬空过了,她吓得扒住裴胄的脖子,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不远处竹林中的华丽寝殿,“就是那里,宫主的寝殿。” 虽然不知道连欶为什么要去浮幕宫宫主的寝殿,但裴胄还是移身到了设有结界的寝殿内。 而百川流在入阵前布下的寻踪术也在连欶赶到时提醒着施法的主人,可百川流此刻正沉溺在阵中,无法做出回应。 看着一脸潮红坐在阵中的半百老头,连欶又没忍住笑出声。 可惜她灵力低微,无法探入到阵中八卦,不然她还真想看看能让道貌岸然的宫主,堕入风尘的女子是谁。 挥手破掉百川流的寻踪术,顺便抹去连欶和他的气息,裴胄疑惑地看着在自己身边捂嘴憋笑的连欶。 再看看没什么变化的百川流,实在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哪里可笑?” 指了指脸都红成猪肝色的百川流,连欶努力把笑憋回去,“哪里?哪里都可笑。” 比如百川流,以及她想起来在仙庭时,就被明烛真君用此阵折磨的斗元真君,两人更是因为此事在仙庭大打出手,弄死不少花草树木。 从外看,完全猜不到芍药情阵是怎么个情况,可连欶实在好奇阵中的情景,就戳了戳裴胄的小臂,“对了,你是不是修为很高啊。” 反正他看样子也没想过在自己面前掩饰什么。 裴胄的胳膊像是被小鸟轻啄了几下,他敛下心神,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旋即他又怕连欶听不到,补充道:“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她进不了品阶高的阵法,但是旁边的人就可以,不仅他可以,他还能带自己进。 一改先前叫嚣的态度,连欶卑微地乞求道:“那你能带我进阵吗?” 指着百川流打坐的地方,连欶小心翼翼道:“就那个阵。” 裴胄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在他的灵力到达时,原先隐下的阵法蓦然亮起,散发着阵阵粉色光辉的芍药情阵浮现在寝殿内。 闻着空气中传来的阵阵脂粉香,裴胄一言难尽地看向连欶,“这是你设的阵。” 想也没想地点点头,连欶后知后觉地才发现,她每次迎着裴胄幽深的目光时,总是不自觉地忘记思考。 裴胄没有多说什么,将自己和连欶的神识送入芍药情阵,作为突然出现的旁观者,看百川流是如何破阵的。 初入阵时,芍药情阵会抹去百川流的一切过往,哪怕再坚定的道心都会被阵中的迷情术给蛊惑,如一般男子,受世俗迷惑。 而破阵之道,连欶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当初斗元真君虽然出了丑,但无论谁问,他都没有说出实情。 在一阵车马喧嚣声中,裴胄搂着连欶的腰来到芍药情阵为百川流构建的世界。 精美的马车停在广亮大门前,一身绛紫色衣袍的百川流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虽然年龄上年轻不少,但认识他的人还是能一眼看出,这个没有胡子的人就是百川流,因为他快耸拉到下巴的嘴角实在让人难以忽视。 看着他走进面前的华美府邸,连欶羡慕地咂舌,“真便宜他了,被阵法困住还能生活地这么好。” 裴胄看着与凡间一般无二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