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剑,名为渡厄剑。”骆诗行脱下狐裘走来,从李莲花手里接过刎颈。 剑起,剑落。 她舞得很慢,又很快。似乎是寒症终究使她四肢无力,她的剑慢得如岁月悠长,可划过李莲花眼前时,又极快,如抓不住的似水光阴。 这渡厄剑,似乎并不是一套连贯的招式,倒更像是一种剑的心法。 出剑为渡,无厄不出。 心中无剑而无处不是剑。 这便是渡厄剑。 一剑舞罢,骆诗行留下一句你好好学吧,便回楼里躺下了。 独留李莲花在楼外站了许久。 第二日,骆诗行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李莲花在外头练剑。剑还是那剑,可每一个剑招似乎又多了些感悟,而与以往不甚相同。 骆诗行不禁感叹,不愧是一代剑神。李莲花如今最多只剩两三成内力,却依旧能傲视武林,更遑论这绝世的剑法。 李莲花,你越来越像我要找的人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骆诗行似乎能感受到血液结冰的隐痛。 “欸欸欸,狐狸精你快放开我的裙子,我跟你走,我跟你走还不行嘛。”骆诗行一时表情失控,狐狸精开心地把赖床的骆诗行领出了小楼吃早饭。 李莲花一个剑花收势,把热了第二遍的早饭拿出来,看着狐狸精和骆诗行一起吵吵闹闹的,自己悠闲自得地吃了起来。 今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过了不知多久。 北方某个小镇上,新来了两名大夫。 住在一座怪里怪气的楼里,上书莲花楼医馆。这莲花楼的主人李莲花李大夫,可是个不得了的大夫。 方圆几里的镇子,有什么不明白的,东西找不着了,发生什么案子了,都可以去问这李大夫,一断一个准,堪称神算呐。 “可这李大夫,不是大夫吗?怎么不治病救人,反而算命去了?”听到这话,刚刚说得唾沫横飞的大哥也愣住了。“他确实是个大夫,不过,额,是个不务正业的大夫吧。” 先不论不务正业的李莲花,这另一位骆大夫可就是真正的神医了。什么病到她手里都能药到病除,这不是神医是什么? “这一对夫妻且格外恩爱,总是形影不离。听说,他们乘着那莲花楼浪迹江湖,一路上救死扶伤……” 骆诗行出诊时,听到李莲花不务正业这一段就乐不可支了。她问来看诊的娘子:“为何你们都觉得我和李大夫是夫妻,而不是兄妹或者姐弟呀?” 娘子脸一红,这骆大夫一开始都说自己姓李,众人还以为她是从夫姓呢。毕竟这李骆二人长得可一点不像有血缘关系的样子。 虽然都是这小镇里难得一见的好颜色,可李莲花如拂柳,温柔和气,如沐春风,一双桃花眼见人便带三分笑;骆诗行则如寒梅,冷冷清清,如坠冬霜,一张嘴便好像要断他们死期。不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截然不同,站在一起却格外相配,这不叫他们以为是夫妻都不行。 不过相处日久,众人才发现,面若桃李的李大夫是真真的嘴下不留情,倒是这不苟言笑的骆大夫最是心软,有时候还会像孩子一样爱玩爱笑。就是这夫妻两人看起来身体都不太好。 如今,受了他们二人恩惠的居民,时不时便会送些鸡鸭鱼肉过来,狐狸精的皮毛都跟着越发油光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