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妃,由好几队侍卫护送离开;霖若则被颜夕护在身后,跟着两个宫人离开,和他们连话也没有说上。 “其实你亦不必伤感,原本你我才是真正骨肉至亲。”颜夕见她垂目怅惘,以为是因为遭王府众人冷落,便轻声劝慰,“大哥二哥待你好,可终究是那人的孩子。” 赵息神色惶急,隔着人群向颜夕招手,薄唇掀动似是说了什么,但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没有回应,把霖若往身后又拉了一把:“走罢。” 霖若便怅然,果然她说自己与赵息并非情投意合,未掺半分假。 珠帘微响,有裙裾摩挲靠近。 霖若慌忙抬头,果然看见颜夕衣衫单薄地走进来:“我不放心,想来瞧瞧你,果然你还没睡。” 霖若便上前想把玉佩和枕头一起收好,没想到颜夕先她一步把那玉佩捡起来,摊在手里看了一眼仙鹿踏烟的纹样,自言自语道:“这人在找死。” 霖若大窘,搓着手不知所措:“姐姐在说什么?” “我说这玉佩精巧不凡,难得一见,只是和青玉坠子不甚相配。”颜夕把玉佩递给她,又拾起枕头要往床上放,却愣了一下,“若儿,你……” 霖若听她像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便也回过头去,却见月白银绣的褥子上有两小片新鲜的赤红色,像开在云端的野蔷薇。 霖若一愣,扯着衣裙查看,果然有两片血渍,便伸手在腰背间摸索伤口,把颜夕看得疑惑:“若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霖若摸了一圈没感觉哪里破了,便回道:“姐姐放心,许是在哪儿擦破皮了吧,倒不觉得痛。” 颜夕恍然,笑着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捏了她的脸:“果然医者不能自医,傻若儿。” 霖若不明所以地被她抱在怀中摸着头:“虽说就初次而言有些晚了,可我听说你身子一直不好,要拿蛊吊着。”颜夕说着,轻蹙烟柳远山眉,手上紧了三分,心疼地叹了口气,“唉……故而十六方天癸水至,也情有可原。” 霖若这才反应过来,脸唰地一红,把头埋在她怀里不做声了。 湍洛也曾说她精血都拿去供养蛊虫,故而初潮比寻常女儿晚些也无妨。 颜夕想起那块玉佩,明显是被她藏在枕下又扔到地上的,又想想自己初潮那晚零碎模糊又绮丽的梦,不觉气愤地叹了口气——那支弩箭便多余一擦,毒死他算了。 “我看你额头汗津津的,方才睡梦中应当出了不少汗,别着凉了。”颜夕平复心情后给霖若裹了毯子,见她脸红更甚便知自己猜测不假,便也不多言,看她把寝鞋穿好,而后牵她去耳室,又道,“我去叫热水来,还有些物件要找你那位侍女备下。” 霖若被毯子裹了两圈像极了结茧的蚕,寸步难行地扭到浴桶边靠着乖乖等她回来。 念尘再睁眼时看见朱雀靠坐在床边打盹,侧着脸双手抱臂,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头,觉得好笑。笑了没两下却牵到腹部的伤口,于是龇牙咧嘴地抽了口气。朱雀习惯使然,睡觉时也警觉万分,登时醒了,转过脸来惊喜道:“阁主醒了?胡老去看着煎药了,一会儿回来。” 先前只看到朱雀侧脸,俊美和平时一般无二,这下转过来才见他另半边脸印了个很明显的巴掌印,淡红淡红的和他眉间朱砂痣一般颜色。念尘虽疼痛难忍,还是放声笑开了,一面哈哈哈哈一面哎哟哎哟。朱雀便翻了个白眼,拿了镜子举到他面前,念尘这才发现自己脸上也有个巴掌印,虽然浅淡了不少,却是青紫色的。 昏迷几日梦里全是缱绻缠绵的场景,念尘回想起来,伸手抚在指印上的动作也变得温柔多情,仿佛那不是个指印,是个唇印。而后抬头冲朱雀笑道:“她是真恼我。” 朱雀皱着眉头打了个寒战,提醒道:“宫里和阁中可都传开了,七皇子轻薄女子的时候被贼人刺杀,奄奄一息,让人抬回来时口脂和指印艳得跟牡丹一样开满了脸。” 念尘不以为然:“确是实事,我无可辩驳。”想了想又道,“没人知道是她吧?” 朱雀实话实说:“就我知道,旁人都猜是哪个宫女。” “那就好。” “好什么好?仲裁知道阁主受伤毒发,以为自己筹谋不当,急得吐了血。”朱雀想想文甫那模样都觉得后怕,“幸而留在阁主身边的那个影卫传了消息,说这弩箭是阁主自己捅的,又说胡御医提前得了解药,不然仲裁可能真得英年早逝了。我今早来前去看仲裁,他虽神色如常,脸却煞白煞白,跟纸人一样。” “事发突然,我只得随机应变,没法和他提前通气。眼下时节不好,他又总殚精竭虑,该让阁中医士去好好给他养着。”念尘说着推开镜子问他,“你这脸又是怎么回事?你轻薄如卿了?” “哎,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