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诀:长生蛊 贰肆:神女初梦巫山云 甘松、沉香。 骨节分明的手指和灼热燎人的舔吻,描过每一道线条、每一寸雪肤,直到腰带宽解,裙裳尽褪。薄茧粗砺、唇舌温存,与丝被一同柔软地摩擦过去,激得人腰窝酥麻,足尖紧绷。放任自己被这样此生从未经历过的奇妙感觉吞没,一轮又一轮,连最后一丝清醒理智也荡然无存。 最终耳畔有人轻轻吐出声息,喟叹中满是餍足之情,这言语分明音节模糊,却能清楚地知道在说什么,连耳珠也被那孟浪的话语烫伤。 好像意识到那是谁,但那个名字像夏夜的闪电一晃而过。床幔又一次摇曳起来,似乎连带着那花烛也晃动着,昏暗地照得脸亦是模模糊糊。 这人分明该是亲近同心之人,可沉湎沦陷之余为何心如刀割、哀从中来? 眼泪砸在身侧发出一声闷响,仿佛听见炸雷一般。 惊得伸出手来想推开纠缠之人,挪了挪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碰着。 霖若的眼睛终于切实睁开,眼前除了床边的夜灯爆了朵油花外,什么动静都没有,怔愣片刻,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上看去。许是睡着的时候乱动,寝衣带子被蹭松了,领口松松地挂在臂膀上,香肩毕露,却并没有印象中淡红遍布的印子。 除了脸上的泪痕是真的,心口酸痒的阵痛是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她偏执般地把身上的薄衫裹了又裹才坐起来,曲起腿用双臂抱住,再把自己烧得酡红的脸埋进膝盖和手臂围起来的小空间里。 可一闭眼,眼前又是梦中那些旖旎的画面,羞得她连忙甩头,想把它们甩走,却又无端想起偏殿中的事。依旧红肿的嘴唇、仿佛窨茶一般熏进身子里洗也洗不掉的龙涎香,都在提醒她偏殿的事切实发生过,于是捂着耳朵哀嚎一声,生气地从枕下摸出一样东西往地上砸。 白玉触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毫发未损地躺在那里,被月光映得莹洁如雪,浮雕的踏烟仙鹿栩栩如生。这次多了个青玉的香云坠子,纹样她也没细看,只是和玉佩一点也不搭,倒像是临时绑上去的。 霖若干脆把枕头也扔过去,盖住它。 先前她匆忙解带更衣时,这个东西从腰带中掉了出来,砸在地上也是这样的脆响。所幸她因为羞愤连眉心都遣了出去,这才能在惊讶之余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把玉佩塞到枕下。 原来那时他不是为了宽衣解带,是为了把玉佩给她…… 霖若很快一巴掌拍在被子上:即便如此,他也还是个轻薄了她的登徒子! 她也回过味来了,先前在殿外和月樨看到与女子相会的男子,头冠上镶的宝石反光是青蓝色的,而念尘俯首在她颈间流连之时,她神思迷离间也隐约看见他冠上隐有蓝光——颈上被吻过的地方像打了烙印一般发烫刺痛,她起身冲去早已备下热水的耳室,沐浴时差点用澡豆把身上的皮都搓下来,心里骂了千遍万遍的浪荡子。 “浪荡子……” 此刻霖若坐在床上,纤柔的腿垂在床前的小绒毯上,盯着那枕头边露出的青丝绦,又轻声念了一句,语气却再没有先前的怒气。 盯了良久,她忽地把腿收回床上,抱膝细声又哭起来。 梦里她知是他,还把他当成亲近同心之人,可她冥冥之中又分明晓得这念头荒唐,是以心痛悲泣。 可她为何心痛?而此刻她又为何哭泣?是怕?是羞?是恼?还是…… 霖若不敢再想了,抬起头看向窗外,院子里月光还是清亮如霜,寂寥空旷。 若她这般披发跣足推门踏月,是不是还会逮住某个轻手轻脚地翻墙进院只为给她送几盒点心的人?缠绵病榻一月,却在秋夜寒凉里足足排了两个时辰的队,只因为她喜欢那几样,而她却以冷言冷语、冷面冷心相待。 他面对这般冷遇,只失落地问:“我待你如何,你不知?” 霖若的心又如那夜般咚咚咚沉重地跳动如闷雷。 她知道啊,可她不敢知道。 其实她也知道,他不会出现了。 众人获准离开延庆殿时,原本该为家人毫发无伤而松快的南昕王和赵文侯焦急地在正殿和后殿间频繁来往,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去而复返的献帝下旨清场查证之余,还对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降下雷霆之怒:“胡老儿!朕姑且信你先前为贼人暗害救不得中宫,可此番你若还救不得七皇子,朕让你告老去西天颐养天年!” 他果真伤得很重? 霖若倒生出些没及时为他查伤探创的愧意来。 在事件水落石出之前,所有宾客都被要求留宿宫中,不许与宫外联系。月樨和彦昶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