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别把我和您相提并论。”朱雀退避三步,念尘眼尖,发现他脚步有些虚浮,“阁主刚走我便中了弩箭,也毒发昏迷不醒。如卿以为我死了,撤退时哭了一路,回阁了还跑去找二哥三哥哭。等三哥哭天喊地和二哥一起扛着寿衣木棺往我房里赶的时候,小九儿已经给我喂了解药,我人也坐起来喝汤了。” 白虎那个破锣粗嗓子,嚎丧估计比山里的野狗叫还难听。 念尘想着忍不住又笑起来,捂着腹上的伤直倒气。他背上的伤在左侧,故而自扎弩箭的时候也故意扎在左侧,方便之后养伤时可以侧向一边躺着。此刻他笑得蜷成一团裹在红面锦被里,倒像条过水虾,引得朱雀也笑,指着自己的掌印道:“这巴掌是三哥给的,说我故意装死欺负如卿。” 念尘一愣,止住笑问:“以前倒没觉得,三哥手这么小?” “虎掌不大却肉得很,一巴掌直接给我扇耳鸣了,又道我装聋欺负他个老实人。”朱雀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说冤不冤?” “三哥闹了笑话,恼你这一阵也就过去了。”念尘安慰他,“但你可得意了,如卿为你哭得要死要活的。” “可不是,又回到了当年拿不动剑就哭鼻子的柳娇娇儿。”朱雀的笑还有几分炫耀的味道,“反正打我的不是如卿,如卿也不讨厌我。” 念尘知他在揶揄自己,也不生气,摸了摸下唇被咬破的伤口冲他笑。 朱雀觉得没眼看,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下流!” 又想起什么来,摸出个纸条道:“我来的时候有个小宫女在门口候着,听我说阁主还没醒便把这个交给我。” 念尘心中了然,接过纸条来随口问了句:“那姑娘可簪了朵蔷薇花?” 朱雀无语:“阁主,夜宴刺杀之事虽无定论,丧礼仪制尚不明,可到底是中宫薨逝,故而宫人皆素服,哪能簪明柳艳花?” 念尘的手一滞,又佯装淡定地看完纸条,想起一事,面色凝重地抬头问:“如卿从前似乎每月总有三两天不适,但这些年好多了?” “啊,说来确实如此,那几天小脸总是苍白的。”朱雀一愣,“阁主好好地问这作甚?” 念尘捏着纸条支吾了一会儿:“似乎……似乎是小姑娘都有的毛病,那几日得好好歇着才是。” 朱雀很快反应过来:“有年徐夫人跟三哥来阁中过年,正赶上如卿不适,徐夫人就去照看,回来把我们都训了一顿,阁主可还记得?” “是了,说我们是一群蒙昧无知的雄木头疙瘩,又说如卿孤女娇娇儿被我们一群爷们养大,真是造了孽。还特地把三哥拎出去骂得狗血喷头,说他脑子不灵光,以后有了女儿也不懂照看。”念尘回忆起来仍旧心有余悸,“吓得大家唯唯诺诺都不敢动筷子,等三哥连跪带爬地哄完夫人才敢开吃。后来徐夫人把自己的侍女送来阁中照顾如卿,又自掏腰包请了两个女医士来阁中,如卿才渐渐好了?” “果然……”朱雀咳了一声,“我也算细心了,只是这种事到底不了解,终究照顾不到。” 两人面面相觑,都愧疚地低下了头,感叹一个娇娇儿这些年跟着他们这群五大三粗的家伙,实在吃了不少苦。 正巧胡御医端了药进殿,见念尘醒了,吹胡子瞪眼地吼道:“起来,自己喝药!” 念尘身子一颤,忙把眼睛闭上。 “好好好,你想装昏瞒着外边人也就罢了,对小老儿也想隐瞒?”胡御医便三两步走过来把药盏往他脸上凑,对朱雀道,“捏着他鼻子给他灌下去,看他还装死!” 朱雀连声应着,伸手真要去捏,念尘忙睁眼告饶:“胡老,这药还烫着,别把我烫死了……” “烫死算逑!”胡御医哼了一声,还是坐下来往他脉上一搭,嘴里数落道,“死小孩,把无辜老儿算计进来也罢,以为你手眼通天真能全身而退!还有,谁想得到你是个好色之徒,谁又想得到你还敢强迫姑娘!被打了巴掌放了冷箭,脸丢得到处都是,活该!” 念尘也没打算给他解释中箭的事,就任他兜头大骂,把手里的药吹了又吹,一饮而尽,没忍住干呕了一声,叹气道:“情势所迫不得不把您老牵扯进来,晚辈真知错了!要不是有伤不便下地,我当真是要给您行礼赔罪的!只是您生气便往药里加蕺根,我要受不住吐出来,这煎药的功夫不就白费了?” “吐多少就给我喝多少!又不是小老儿亲自煎的,管够!”胡御医瞪他,“什么叫老儿生气放蕺根,你本就要清热毒,要怪小老儿胡乱抓药的话,找别人给你看!”说着嘟嘟囔囔地在纸上写写画画,“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早跟你说不要赴宴,你偏要!还整这一出,害得老儿被陛下骂得狗血淋头!气掉我三年阳寿!” 写罢又转头看站立一旁不敢说话的朱雀,道:“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