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那些被我抛下的族人做什么,如今知道了,便不再为自己的无力懊恼。” 念尘正色道:“冷狄之战我决不会让你上战场。当年我失去了妹妹,却捡回了你,不愿因为狄戎再一次失去妹妹。” 玄舞一愣,转而笑得嫣然:“阁主苦心,我如何不知?我只是庆幸自己得遇明主,有生之年可以为那曝尸荒野的数十口人收殓骸骨。” 可他又如何不知她心有不甘? 白虎见念尘含着梅子想什么事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待他猛然回过神来才继续道:“说来也怪,仲裁和如卿那晚都着了风寒,这几日也是卧病不出。” 念尘皱眉:“好好的怎么着了风寒,凤哥儿呢?” “那夜京郊三更天里下了雨,也许他二人淋着了。”白虎想了想,“林大夫瞧完说喝两剂药也就好了。凤哥儿倒没什么大碍,去如卿那儿探病倒殷勤,不过这几日也忙着阁主交代的事,今天还在幽室里捣鼓那弩箭。小九儿昨夜替他送饭后带了两封信出来,一封写给五毒的,一封送去浔阳给了阿炼。” 念尘便问:“若是那毒他从未见过,去求助五毒倒也说得过,可找墨炼那小子做什么?” 白虎道:“凤哥儿也把那弩箭给我瞧过了,这弩箭与寻常铁器不一样,硬实得很,都能在我那百炼精钢打的蛇矛上刻字。” 念尘只觉惊异:“我的涔镜倒也能在那蛇矛上划上几道,可那是墨炼拿坠星陨铁打的,才能这样至硬至韧,难道那弩箭也是?”注2 白虎摇头道:“这只能问过阿炼才能知晓。” 念尘吐了一口浊气:“此人在暗处,是常是莽我一无所知,亦不知此人于我究竟是敌是友,想来实在心惊胆战。” 白虎道:“阁主病中不宜多思,还是养些时日再想这些烦心事。” 念尘点头。 白虎忽地又道:“说来昨夜有靛青飞信送来阁中,说二哥正在回京路上。” 念尘抬头不解道:“三哥不是让我好生将养,莫操闲心,这会儿说这烦心事是作甚?” 白虎更是不解:“二哥返京怎会是烦心事?那是青龙卢二哥,又不是外人——难道阁主不愿二哥回来?” 念尘觉得好笑,歪头看着他道:“你那好二哥先斩后奏,擅自离京南下去寻他儿时恩人,待人到了才慢悠悠往梁京递他那请罪书。我违背圣命允他调靛青影卫去保慕容沛已是极限,而今他在杭州现身若被人认出,朝中那些原本就与我作对的老东西还不得牢牢抓住这件事,把我直参去阎王面前报道才肯罢休?” 白虎便跪下道:“许原愿替二哥受罚,望阁主息怒。” 念尘想了想,让他起身,道:“你来看我,我倒要罚你,这是什么道理?”他说着从枕边拿了一块莹白清润的玉佩交给他,“你替我跑一趟。” 白虎一双大手捧着那玉佩,倒衬得它小而珍巧。他对着那熟悉的纹样瞧了又瞧,确定这就是念尘行走莽间总佩着的那件,不由好奇道:“阁主这是何意?” 念尘问他:“这玉件随我走遍南北东西,想来各地的阁中人应当都认识吧?” 白虎点头道:“自然,连随我夫人一起入寨的小丫头都知道这白玉佩上的仙鹿踏云纹甚是别致,仙鹿有三踏土成烟,正是阁主名字。”注3 念尘点头:“这就好。” 白虎心中暗道这哪里好,面上只仍旧疑惑地瞧着他,却不多说话。 念尘被他这眼神瞧得皱了皱眉,颇有些不自在地道:“这事我原是想让玄舞去办的,可她既病着便请你去吧。” 白虎再是个糙汉子也听明白了,惊讶地张大了嘴道:“阁主这是要送给姑娘家的?奇也怪哉,这些年四处行走倒还真没见阁主去哪家花楼攀折过,此番倒栽在哪家姑娘的石榴裙下了?” 念尘耐着性子听他急赤白脸地嚷嚷完,这才叹了口气道:“南宫家的三公主,她不日要动身去蔚山,你如今也知我与……我与她师父的关系了,我自当对她关照些。梁京到蔚山一路应当有不少我们的人,他们见了这玉佩便如见我本人,对她一行人帮助庇护即可。” 白虎听了念尘这话只不信,揶揄着笑道:“这位三公主画像倾人的美名我在锦城亦有耳闻,阁主对她只关照便可?” 念尘气结难言,喘了口气才道:“我没什么好多说的,三哥你去罢,别叫南王府的人发现便是。” 这下轮到白虎不自在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脑门道:“阁主你这是要我去闯人家姑娘院子?不妥不妥。” 念尘瞪了他一眼:“闯姑娘院子这事三哥从前没少做罢?不是靠着夜访骑墙这些不甚正经的言行才抱得美人归的吗?”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