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话长……” 于是,杜甫从阚录灾情开始,接着说到河东遇险,差点丢了性命,又说到写成阚册,由任少监呈向宫中,再说到杨国忠蒙蔽视听,故意隐瞒灾情,构陷任粲。 聚集在杜甫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当众人听到任粲因为蒙受了不白之冤,只能以死来自证清白的时候,有人怒火中烧,破口大骂,有人唉声叹气,无可奈何。 封常清听着杜甫的叙述,整个人陷入到莫大的悲哀之中,一个劲的摇头说道:“右相如此行事,实乃误国之举……” 杜甫说着前面,情绪虽有波动,但尚能控制。 当他说到后面从长安逃出,一路上的见闻之时,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老泪纵横,忍不住恸哭起来。 杜甫:“天宝十四载,灾情渐缓,但百姓不仅没能缓口气来,反而过上了生不如死的日子……甫从奉先行来,途径各地州府,百姓为求活命,卖尽私产,早已是家徒四壁,再也无钱去购买粮种农具等物。即便有田,也无人下地。” “于是,州府县城之中,在偏僻之所,设有菜人市。妻为夫求活,父母为子女求活,自荐入市,引颈待戮。每有菜人入屠房,自指身中肉腴处,哭求屠户剥皮剔骨,勿贪克扣,尽以人肉哺族中老小!” 说到这里,杜甫泣不成声,语不成调。 一时之间,殿中众人惊愕莫名,无人说话。 过了许久,李光弼自饮自酌,灌下一大口烈酒,沉声说道:“藩将得势,奸相得权,民不聊生,这大唐……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问题,无人能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