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格罗迦性情木讷,没听得出长子的【话外之音】,“国王回不来,还有两个王子呢?”安归说:“王兄和王弟如今都是匈奴人和汉人掌握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可派用,亦可丢弃。楼兰人为何非要让异姓外族牵着鼻子走呢?” 童格罗迦想要问其所谓的“牵着鼻子走”是什么意思,阖宫门廊外传来一片喧哗,由远及近,“摄政王,摄政王!”紧接着国相古里甲、王公贵族和大臣们纷纷蜂拥进来。 童格罗迦看他们一个个神情复杂,心里起疑宫外发生了什么大事?“西城区的那些粟特女人,不知为何都躲起来了,城里盛传她们嗅到某种危险的讯息所以……” “什么?”童格罗迦摸不着头脑,“粟特女人躲起来了?她们嗅到了什么危险的讯息?我怎么不知道?”话音刚落,“摄政王!”守卫烽火台的士兵策马加鞭闯入阖宫禀告说,“詹师庐大单于派来使者!” “温水打来没有?快给猫儿洗洗。”开始变得终日躲在房间里足不出户的妮妲对女仆指手画脚,“喵——喵!”猫儿刚被女仆放进盆子里就变得很暴躁,要知道这可是一种见到水就如同要它的命的东西啊,它们的先祖由于生活在沙漠里,见水机会很少,养成了不爱喝水也不喜欢身子沾上水的习性,沾上一滴水就要赶紧抖掉,“喵!”它发出紧张的叫唤,还伸出利爪又抓又挠把女仆的手弄得鲜血淋漓。 “傻瓜!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妮妲见状气得直骂女仆:“给猫儿洗澡是非常有讲究的懂不懂?” “匈奴人来了!快跑啊——”妮妲把猫儿从盆子里抱起来如同婴儿般轻轻拍打轻安抚,冷不防听见尖拱方窗外传来男人的吼叫声,她扭头看见外面掀起大骚乱,男女老少惊慌失措地到处逃散,原来詹师庐派来的亲信特使哈斯乌拉率领使团策马隆隆闯入楼兰城门直往东城区的王宫方向奔去,粟特人听到消息好似事先约好了一般,迅速逃散得无影无踪。 “楼兰王!嘿嘿!”哈斯乌拉大大咧咧地闯入楼兰王宫见到担任摄政王的楼兰王陀阇迦的异母弟童格罗迦,伸出明晃晃的弯刀指着其满脸坏笑道:“你们真是有趣啊。才抓走了一个,立马又立了一个新的。” 童格罗迦眼看匈奴人把自己当成了新王以为这是要借故对自己发难的前奏,吓得瑟瑟发抖,“贵使。”索芒走上前解释道:“他还是摄政王而已,不算是国王。” “老子管他是什么。”哈斯乌拉哼一声,犀利地将弯刀插回鞘,“反正都差不多。大单于既然派老子过来,老子就找他!” 索芒满脸赔笑地问贵使远道而来,不知所谓何事?哈斯乌拉大大咧咧地说:“大单于这段时日一直忙着帮助大宛王应付与汉人的战事,然而他再忙碌,心里也惦记着楼兰这块丰水宝地。最近怎么样?黑甲人抓到没有?”童格罗迦多日的担心终于变成了现实,大单于这是话中有话地对楼兰发出警告吗?站在两边的王公贵族和大臣们表面上对匈奴人笑脸相迎,实则暗中尉童格罗迦捏一把冷汗:国王落在汉人手里,詹师庐大单于依然步步紧逼,这可怎么办才好?总不能再把摄政王也抓走吧? “国相。”童格罗迦望着哈斯乌拉佩在腰间的长刀,战战兢兢地询问站在旁边的古里甲,“我该怎么办?” “这个,”国相无奈道:“你想说什么就和他说什么吧。”“贵使,我只是一个摄政王罢了。”童格罗迦壮着胆对哈斯乌拉说:“大单于有什么吩咐。等国王回来再说如何?” “等那个没用的老东西回来?”哈斯乌拉双手叉腰,趾高气扬道:“鬼懂得他还回不回得来?”“大单于说最不济就直接把二王子送回来。” “啊哈,大单于忙着战事,还为楼兰费心。”笺摩那假意奉承道,“请贵使回去转告大单于,我们楼兰人绝对支持与拥护大单于的决定。” “这就好。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哈斯乌拉眼看楼兰的摄政王、国相、王公贵族与大臣们皆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臣服者的傻样很是放心,“贵使远到而来可还有其他要事?”笺摩那陪笑着问。 “要事,倒也没有。”哈斯乌拉在阖宫里走了一圈。这里拍拍那里摸摸,“你们都不用拘礼,大单于派我过来只是随便走走看看而已。接风洗尘就免了。”“看来倒也没什么异常一切安好……对了,王后怎么样了?我去会会王后。”说罢甩手转身就往外走。王公贵族与大臣们顿时惊恐万状,万万不能让他知道王后被护国大将军软禁的事!“贵使且慢。”笺摩那沉着冷静地叫住哈斯乌拉,说:“王后近来一直身体抱恙,恐怕不方便接见贵使。” 哈斯乌拉惊诧地问:“抱恙?这个婆娘在搞什么名堂?”笺摩那说:“贵使有所不知。王后和国王伉俪情深,自从国王落难至今,可怜她郁思成疾,经侍医多方救治均不见好转。” “这个没用的婆娘。”哈斯乌拉气冲冲地骂道:“大单于在漠北王庭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