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天,天色暗得也早。 不过下午三点钟,雨下得越来越大,还响起滚滚惊雷,乌云翻滚着掩盖住天色,似已经夏季六七点了一般。 江大帅正跟大帅夫人一起带着孙子午睡。 房门被哐哐拍响,瞬间吵醒了三人。 阔阔在床上翻了个身,懵懵懂懂的还有些犯迷糊。 大帅夫人连忙搂住孙子,轻柔抚摸着小脑袋安抚,并皱着眉看向江大帅。 江大帅有起床气,翻身坐起就是一声厉喝。 “拍什么拍?!赶着投胎?!” 张副官的声音就在里屋房门外,听起来很焦灼: “大帅,出事了!” 大帅夫人莫名的心里一咯噔。 江大帅敛了敛怒气,赤脚下去拉开门。 “什么事?天塌了?!” 张副官咽咽口水,也顾不得屋里的大帅夫人,急匆匆禀话。 “四爷的车撞在了街上,现场有打斗和枪弹痕迹,听说伤得不轻,现在汪恒和杜审正领着亲兵封锁城池,满城抓人呢!” 江大帅一愣。 大帅夫人一阵耳鸣,脑子里只剩下‘伤得不轻’四个字。 “阿升怎么了?他怎么了?!人呢,他人在哪儿?!” 她顾不得许多,把孙子留在床上,白着脸就扑下床。 江大帅回神,一把揽住她,沉声安抚: “夫人别急,我去看看,你在家等消息。” 大帅夫人急得脸白如纸,手在哆嗦,慌神无助地看着他。 “阿升伤得不轻,大帅!他伤得不轻…” “没事的,没事。” 江大帅顺着她后背,神色尚算镇定,尽量语气温和说道: “既然杜审跟汪恒都在忙着抓人,说明阿升已经得到救治,夫人先别急,在家照顾好孩子,别忘了阿升媳妇儿,她可受不了刺激。” 最后两句,将大帅夫人的魂儿给拉回来一些。 对,姰暖…… 姰暖上次就是被吓到‘流产’的。 大帅夫人闭上眼,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自稳定下情绪。 她连忙推江大帅,“快去!你快去啊!” 江大帅回屋穿戴好衣物,就领着张副官急匆匆离开。 大帅夫人心神不宁的,让荣妈叫来奶妈妈把阔阔抱回去。 她自己在屋里坐立不安,还抽空叮嘱荣妈。 “去告诉司叔,按着消息,不许乱传,家里不准任何人议论!” 这是怕姰暖知道。 荣妈连忙答应着,脚步匆匆去找司叔。 —— 张副官的人跟杜审是往通的,所以江大帅最先找到杜审。 彼时,杜审正在码头忙活着指挥人搜船搜仓库,并派船出海,拦截所有船只返航。 知道江大帅过来,他撑着伞迅速来到车边,微微低身看向车里的人。 “姑父。” 江大帅脸色阴郁,“到底怎么一回事?” 杜审,“江升打算转移宋鸣悟,把人关进牢房,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跟项冲亲自去办这件事,说请宋鸣悟吃饭。” “谁知道宋鸣悟好似有所察觉,中途出了乱子,跟他的副官在车上动手,撞出车祸,然后他们俩跑了。” 江大帅黑着脸臭骂,“蠢死了!不知道多带点人?!” 杜审皱了下眉,“他们来的就很蹊跷,姑父不是不知道,是江戟跟宋主帅那边暗地里通信,可能江升宅子里也有线人给宋鸣悟通风报信,他们一定是串通好的!” 江大帅最不爱听兄弟阋墙的事,尽管他很清楚两个儿子就是那种你死我活的关系。 他没好气,骂的更狠了。 “人在他手里跑了,还把他搞得这么狼狈,他就没错了?!这就是他自己无能!技不如人怪的了谁?!” 杜审嘴唇掀动,脸色也不好看。 江大帅,“抓到人立刻押回来!老子要亲自料理他!” 杜审打起精神,“是,初步断定,人可能不是回新阳,看样子要去江左。” 江大帅脸黑成锅底。 “他还敢去搬贵系军当救兵?!做他的春秋大梦!” “老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件事你们办不好,都他妈给老子脱了衣裳回去耕地!” 杜审低下头,“是,大帅。” “老四人呢?!” “送去姰恪的私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