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千户的脸顿时就绿了,就算他们锦衣卫是鹰犬,那也不是一般的鹰犬,除了皇帝谁也指挥不了他们。 曲之臣这样子骂,跟当面指着和尚骂秃驴有什么两样,太目中无人了些。 萧沫的耳力很好,她本来就站着离门口不远,下意识地就接了句:“鹰犬骂谁?” 曲之臣根本来不及看清人,脱口而出:“鹰犬骂你。” 他是嚣张跋扈惯了,出于抬杠的本能应了一句,话出口就反应不对。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萧沫抬着小脸冷笑:“原来是骂我啊!” 她几步上前,曲之臣只觉得眼前一花,萧沫已然俏生生的立于眼前,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这巴掌萧沫用足了力道,当下打得曲之臣立足不稳,像纸片般轻飘飘被扇飞了出去,吐出一口血来。 左脸立即肿得老高,曲之臣被打懵了,他一向嚣张,第一次遇到被自己更嚣张的人。 等反应过来,他立即跳了起来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本公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爹是郑国公,他娘是世家贵女,他姐是宗室王妃,他哥是三品威武将军,他是太子亲信,一个乡下来替嫁的废物,竟敢动手打自己? 萧沫淡淡的睨了他一眼,鄙夷地道:“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别人又怎么知道。而且,你又知道我是谁吗,敢骂我?” 敢跟原身比家世?吃饱了撑的吧。 她看了一眼韩重元,男人闷笑了一声,上前一步道:“陛下亲自下旨迎接回朝 ,皇后娘娘亲女,太子之嫡姐,当朝嫡公主。” 曲之臣被噎了一下,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一时很好看。 他难道敢说,自己比眼前这个女人身份更高贵?哪怕心里再看不起,曲之臣也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出来。 萧沫却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韩重元可是她的男朋友,对方敢骂人,自己当然得护着。 她背着手,摆起公主架子:“他刚才骂我,敢当何罪?” 韩重元意味深长地道:“出言不逊,对公主不敬,当赏嘴二十以儆效尤。” 顾逸在一旁脸色变了变,刚要上前一步说情,曲之臣已经火冒三丈,完全失去了理智,对着韩重元破口大骂。 “韩重元你敢!”曲之臣指着他跳脚,“你一个狂妄悖逆,残杀手足的不孝不仁之人,有什么资格对我动手?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小心我告诉景国公,让他把你逐出门墙。”他话里充斥着满满的恶意。 韩重元眼眸眯起,猛地朝他看去,幽暗的瞳孔里充斥着杀意,手掌不自禁地按向绣春刀刀柄。 顾逸的脸色也变得难看,开口斥责道:“曲之臣,你给我闭嘴!” 萧沫疑惑地偏了偏头,左右看了看,她上前对着曲之臣就是一脚,毫不留情地将对方的腿踢断。 “啊啊啊,我的腿,好痛!”曲之臣抱着断腿打滚倒在地上打滚。 俯下身,她对着地上哀嚎的少年开口:“你好像忘了,要教训你的人是本公主。苗千户,你还等什么?” 噤若寒蝉的苗千户从来没有这么机灵过,他立即上前按住曲之臣,恶狠狠地将人拖了出去:敢骂自家统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让这小子长长记性! 曲之臣自然不是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对手,很快,他们就听到了从堂前传来的噼里啪啦的掴掌声,还有曲之臣污言秽语中夹杂痛嗷的声音。 韩重元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眸里是从未有过的阴狠,该割了他的舌头的。 他不知道萧沫听到这些话会有什么想法,一个被人指责悖逆不孝的人,在这个世上为人所鄙夷不耻,她会不会后悔和自己在一起了?后悔承认喜欢过自己?后悔和自己的亲密,那些日鬓厮磨的时光? 萧沫根本没有想那么多,解决了碍眼的曲之臣,她侧头去看顾逸:“你就是皇帝派来的刑部侍郎?” 顾逸眉头跳了跳,听出来萧沫对自己的父皇没有丝毫尊敬之意。强迫自己忽略表弟的处境,他肃容拱手道:“下官刑部侍郎顾逸见过公主殿下。”曲之臣也的确是该受点教训了。 他抬眼仔细打量一下面前的公主,出乎意料,对方没有宫装华服装扮起来,而是一头秀发编成精致慵懒的鱼骨辫甩在脑后,只在头顶用精巧的小巧花朵首饰点缀了一圈,映着那张明丽娇艳的容颜,清艳脱俗。 一身淡蓝色衣裙,没有环佩玉石,简单大方,气质从容淡定,没有任何养在乡下农家的小家子气。 对于自己这个皇帝派人的刑部侍郎,也没有丝毫怯色敬意,眸中有的只是淡淡的好奇。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