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主子,那些聘礼当真不还了吗?” 严未迟:“什么聘礼?” 甲辰一愣,赶紧以拳抵唇咳了一声,道:“属下明白了。” 聘礼是姚敛扣下的,如今也在姚敛手里,周赟若能叫姚敛吐出来,那算是他的本事,横竖,与他们无关。 这时,周赟忽然起身,提着一壶酒摇摇晃晃往外边走去。 严未迟紧盯着他,皱起眉:“他醉了?” “不应该啊,”甲辰道,“驻军营的烧刀子他都能喝上一斤,今日场上全是果酒,口味清淡,想要喝醉哪那么容易。” 宜夏会上各色才子佳人齐聚,最怕闹出什么丑事,潘丹漪不可能在酒水上大意。 严未迟:“你去看看。” “是。” 周赟去哪里了? 虞南珠也注意到周赟不见了,紧接着甲辰跟了出去。她蹙眉去看严未迟,正撞上严未迟投来的目光。他无事发生般笑了笑,举起杯子,往她倾斜。 这是要与她隔空对饮? 虞南珠怔然,果断无视。 “南珠,看什么呢?”叶鹿芩问。 “没……看我大哥呢!”她赶紧说道,拿起自己的酒杯,犹豫地喝下一口,说道,“我怕他今晚喝醉了,明日起不来上学,又得惹夫子生气。” 潘丹漪说道:“你这是多虑了,我这里的果酒不醉人,而且夫子允他们明日晚些去学堂呢!对了,我听我大哥说,近日虞大公子的课业很有长进,夫子夸了他好几次,作的几篇文章也叫人刮目相看。照此势头,到了明年乡试,或可与江公子他们一道下场试试。” 前世嘉祐八年秋闱放榜时,虞南珠还在忍受周赟的磋磨,不过她倒是知道那年乡试潘悯与江宗延都考得很好。第二年会试又中,江宗延还被陛下点为探花郎,二人留在九司观政。她没想过大哥能如这般出色,只要能平平安安地去参加乡试,就已经足矣了。 虞南珠抿唇笑,听说这酒不醉人,就放心地敬了潘丹漪一杯,说:“那就借你吉言。” 潘丹漪爽快地喝下,说:“依我看,南珠是小看你大哥了。刚才的射覆你没看出什么名堂?你大哥呀,很了不得,江公子与我大哥都没他算得准。” 虞南珠对此一窍不通,愣了愣问:“他们都没有中,难道还有说法?” 潘丹漪说:“你大哥占到的是手帕,单就匣中之物而言,岂不比珠花镜子要接近纸条?” 还有这说法?虞南珠怀疑她在硬夸,想了想说:“江姑娘占到的是裂帛,那跟我大哥也差不多。” 提到这个,叶鹿芩把刚才用的签子拿出来给她看,说:“江蓁蓁不愧是江清海的嫡孙女,你看看这上头,根本没有裂帛,却能算得挨边。” 原来叶鹿芩一直握在手里的签子上都刻了各种利物。术数深奥,在场的年轻人并不都擅长这一门,所以潘丹漪便事先把所有利物都刻在竹签上,玩家过目后,再每一局射题。说白了,就是在十几种花样中占得一样,比大海捞针可容易了千百倍。 不过即便如此,江宗延跟潘悯,还是一个占珠花,一个占镜子,看来的确不善此道。 听她一解释,虞南珠顿悟:“江姑娘好厉害!” 潘丹漪说:“这叫名师出高徒。阁老年轻时便颇好术数,能与司天监推历法,江姑娘从小在阁老膝下,耳濡目染的,自然而然。不过,凡事三分靠学七分靠悟,显然江姑娘在此道上更甚江大公子一筹。“ 叶鹿芩扬眉,见还没夸到严未迟,忍不住点潘丹漪:“这不还有一个人射中了?” 虞南珠:“……” 对啊,严未迟非但射中了,他还知道绛衣娘子就是荔枝! 潘丹漪颔首,合掌说:“是啊,没想到严都督才是深藏不露。” 叶鹿芩得意地在桌子后面碰一碰虞南珠的腿:“南珠觉得呢?” 虞南珠:“呃……确,确实。” 严未迟还会术数,真是叫人挺吃惊。 正发怔,叶鹿芩又凑过来说:“这里没意思,我叫勒月在湖边备了一条船,今晚我们去湖上夜钓,怎么样?” 虞南珠看了看潘丹漪,潘丹漪点头,示意她们只管去。安阳郡主是不可能从头在这坐到尾的,否则其他人也要放不开,这是叶鹿芩提前与潘丹漪说好的事。 夜钓能钓上来什么呢?但总比留在这里好。 虞南珠便起身,借口更衣,带上琼枝去找叶鹿芩说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