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能像小时候一样举着抱着祝翾了,只是沉默地看着一妹笑:“你好好去考试,给家里争光,谁叫你最灵光呢。” “哎。”祝翾点头答应道,祝棠看着自己长大了很多的一妹,还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 放从前,祝翾只会打开他的手,但是这回她就微笑着没反抗,祝棠揉了两下她的头,又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就又沉默了。 祝莲的眼睛红红的,是才哭过,她一把抱住妹妹,有些舍不得地喊祝翾的名字:“萱娘……” 祝翾抱住姐姐,终于忍不住在姐姐的肩膀上呜咽地掉了一颗眼泪,她抱着祝莲说:“我心里舍不得你们……” 祝莲就安慰她:“又不是一去不回了。” 祝翾松开祝莲,又看向沈云、孙老太、祝老头他们,沈云看着她招了招手,说:“你去吧,别怕。” 孙老太嘴唇颤动了一下,她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倒是祝老头在那说:“一丫头,你可要好好给我们争气呀。” 祝翾一一跟大家告别,告别完毕,她就转身跟着祝明上了张阿公的船,沈云看着女儿的背影,又忍不住说:“你一定会得偿所愿的,我的萱娘。” 祝翾一听到阿娘的声音,又忍不住想哭了,她擦了擦掉下的眼泪,抬头看看天,背对着祝家人,声音闷闷地答应了。 张阿公松开船绳,开始行船,祝翾背对着家人,一直不肯回头,等感觉到船行远了一些,她才回头往岸边看。 远远的,祝家一行人依旧站在早晨的秋雾里望着她。 祝翾就忍不住朝岸边挥手,岸边的兄弟姐妹们也立刻挥手回应,然后距离越来越远,祝翾渐渐看着岸边的人化成了一行小黑点然后隐没在视线里。 岸边的祝家人也等看不见祝翾背影了,才开始准备转身回家。 祝葵反应了过来,开始大声哭:“看不见萱姊姊了!她被线吃掉了!” 她一边说一边拿手指着天与湖交际的那条线,她看着自己的姐姐隐没在那条线里,就觉得祝翾是被吃掉了,急得哭了起来。 一家人就连忙哄她,说:“萱姊姊没有被吃掉,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玩。” 祝葵听了,就小心翼翼地问:“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呢?” 祝家人也不知道答案,互相看了看彼此,说:“会回来的。” 祝翾跟着祝明坐在船里,看着芦苇乡离自己渐行渐远,祝翾看着这片弥漫着雾气的湖面,看向岸边的芦苇穗子,芦苇乡再单调泛着荒芜的气息,那也是她的故乡。 暂时再见了,我的故乡。祝翾在心里与芦苇乡轻轻告别。 芦苇乡只能容得下还是小孩子的她自由自在,现在她不是小孩子了,所以再舍不得芦苇乡,她也要离开了。 这片湖承载了她的童年的快乐与孤寂,也见证了无数人的悲苦寻常人生。 在祝翾的梦里,她常常梦见自己沿着这片湖泊离开。 有时候这片湖泊上是孩子们银铃一样的笑声,阳光洒在湖面像金子一样泛着光。 有时候她在梦里沿着这片水域会看见一团散发着鬼气的雾,阿闵在里面、郑观音在里面,无数悲苦的脸颊在雾气里看着她。 祝翾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对这片土地具体的感情,她的人生太短了,没有体验太多悲欢离合,她只知道,这里,是她的故乡。 故乡包容一切,美好与凄苦都溶于她的记忆里。 祝翾慢慢将脸转过去,祝明看着她,觉得祝翾身上的气质有一点超越她实际年龄的成熟。 又到了县城里,县城还是那样的热闹,祝明将她送到了,在县衙报道了,接手的女吏核查了祝翾的身份与备考资格后,就对祝明说:“留步,你女儿就留在这里,你可以回去了。” 祝明的眼睛不舍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女儿,祝翾就说:“阿爹,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可以的。” 祝明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给祝翾,说:“你留着吧。” 祝翾打开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是银子,就说:“我用不上这个,我也带了的。” 祝明就“啧”了一下,说:“叫你拿着也是让我们安心,不然天天怕你在外面挨饿受冻的,谁睡得着觉,你就当为了我们安心,拿下吧,这也是孝顺。” 祝翾听了,也只能无奈收下了。 女吏将这些女孩接引了,一一登记了,祝翾就跟着女吏走,上了一辆车,然后到了县里的安排她们住的地方停住了,祝翾就下车了,进了官府安排的驿站里。 祝明才离开的时候,祝翾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青阳镇其他四个女孩子也来了,祝翾看见陈秋生她们很快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