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然不同。”
她撅着嘴挑挑剔剔:“你的耳朵能对外界刺激产生回应,但是花布狐狸会为了一首好听的小夜曲眨动睫毛吗?”
大狐狸眼中闪过精光。“莉莉安同学的洞察力十分敏锐,”他入戏飞快,“你说得对,想要学习到生物体不加掩饰的反应,我们的确该找来一个活蹦乱跳的教学对象。”
“既然我们的小狐莉同学主动提出上前示范的要求——”
“也不是不可以,”生理学老师假装为难地摊手,“虽然可能造成某些不方便……要来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无非就是被他按摩十几分钟或者附加一次梳毛服务。
莉莉安不屑地跳进陷阱。
温文尔雅的狐狸老师笑得犹如春风拂面。
他找来漂亮的蛋面水银镜。和两只薄薄的橡胶手套。
十五分钟后,肚皮朝天的雪白小狐莉哼哼唧唧地哭起来。“我们还是用玩偶吧,”她在文森特的手里蹬来踹去,“上课怎么能不用专门的教学用具呢?”
何况这位人面兽心的存在他以权谋私!
雕刻精美的蛋镜角度刁钻地仰起,被它看到的景象不能被光明正大地放在教科书上。
丢掉湿漉漉的棉签,文森特端得一派严整。“实践出真知,”他竟然照旧装得像个风度翩翩的教授,“亲爱的莉莉安同学,现在你已经知道狐狸的肚子上有不能随便碰的地方。”
小狐莉呜呜抱怨。“你的肚子是在这里吗?”她爪子上的绒毛被泪水粘的高一撮矮一撮,“你骗我。”
她在突兀而至的魔力烟雾中恢复身形,房门咔哒合拢的声音中,大狐狸只来得及看到几张作废的稿纸像烂泥巴一样被她扔到他所在的方向。
“你太过分了,”卧室里的莉莉安继续假哭,“我要把你举报到魔网,然后——”
魔网。
忽然想起某个问题,莉莉安别有深意地顿了顿——所以文森特在条漫里新加上的小三形象到底在现实中指谁?
踢掉拖鞋,她盘在床上点开鸽精漫画家狐大的主页。
褐色头发,蓝色眼睛,天天忧郁得如同被洪流葬入海底砂石中的哲学雕像。
有一说一,莉莉安抱着枕头思索,单看人物长相和气质设定,大狐狸似乎对新角色态度不薄。
眉眼的风格让她感到熟悉,仿佛真有这么一位男性在她面前晃荡。但和她认识的人一个个对比过去,莉莉安的大脑返回错误的讯号,那股熟悉感又像是躲猫猫的幽灵那样消失无踪。
见鬼,她把条漫的细节扩展到最大。
“莉莉安,”长久地听不见她的声音,大狐狸在外面可怜巴巴地挠门,“我错了,亲爱的,你还在难受吗?让我进去照顾你吧。”
火红色的尾巴尖拼命挤进门缝。卖弄地勾起或者摇摆,它自发地套用在冰面上垂钓的技巧。
然而莉莉安满心想着解谜。翻身趴在床上,琢磨蓝眼睛的说话方式究竟和谁相像,她无意中拒绝了毛绒饵料甩成一道流影的诱惑。
*
大半夜被叫来参与家庭会议,不得已从浴缸里爬出来的炼金术士恶狠狠地垮着肩。驾轻就熟地和母亲坐上同一张沙发,奥克米哈欠连天地等待丽芙女士宣布今晚的紧急会议主题。
垂着脑袋的小天鹅蔫哒哒地站在墙角。
人已到齐,没什么好脸色的丽芙掏出一柄铜质的小锤子。精炼过的龙鳞充当了暂时的审判台,敲在鳞甲的锤尖咚咚咚地颤抖出回音。
奥克米精神一振。
斯沃犯什么事了?厌恶一切装腔作势的非必要礼节,丽芙很少在宅邸里弄出如此——精致——或可称之为特殊仪式的阵仗。
炼金术士兴味盎然地盯住委在角落的弟弟。
丽芙的表情不比标本罐里泡着的变色龙尸体好看多少。“斯沃·图尔顿!”一位母亲连名带姓称呼孩子的时候总是令人害怕,“你自己把事情说给奥克米听!”
有瓜!炼金术士忍不住分出几只章鱼爪来端饮料拿零食。虽然这番举动听起来毫无姐弟情谊,但是,奥克米的良心吸溜一口冰可乐,如果母亲过分生气,她会出手劝止的。
罚站的小天鹅深深呼吸。“我要追求爱情,”他说,“妈妈,你再找多少人来旁观评理,我也只有这一句话可说。”
丽芙被他油盐不进的死样子气得冒烟。
小天鹅坚定地看着沙发上的两人:“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想法,不是随口一谈的冲动,我希望妈妈和姐姐能理解我。”
不明就里的奥克米转向母亲。“好像是个很正当的诉求?”她的章鱼爪顶出爱心的形状,“尽管我很愿意看妈妈收拾他,不过他确实到了参加晚会寻找伴侣的时候。”
丽芙重重地把锤子拍上鳞甲。“你听他避重就轻地为自己诡辩!”巫师的头发炸成鱿鱼圈那么卷,“追求爱情——啊,多么伟大、多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