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想自己第一次与顾雪臣分房时的情景来。 尽管顾雪臣并未与她吵架, 可她心里,自己的夫君才成婚没多久就要与自己分房,简直比吵架还要严重。 她十分不解, “官人,为何要分房?” 他道:“不大习惯同旁人同住。” 她是他的妻子,怎算旁人?何况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她不同意,可他执意要分。 次一早,几乎是一夜未眠的女子跑到他书房里,一见到就扑到他怀里哭,“官人,不要分开,不习惯。” 他摸着她的头安慰道:“才不过第一, 时久了就习惯了。” 来她习惯了。 第一次因为分房会哭, 第二次了争执只是红了眼圈,第次他瞧不见自己的委屈不过是觉得心里微微被刺了一下,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以及面的每一次就没什么太大感觉了。 十六岁到十九岁, 她已漫长的年里学会了习惯,所以对她来说, 搬了新家只头一晚有些认床而已,但多的是轻松。 她可以一觉睡到上竿,不天不亮就要去婆婆请安站规矩。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再考虑夫君是否会不会喜欢,婆婆会不会不满。 甚至还可以院子里养一个小白脸, 每瞧上两眼,舒心养眼。 她以过来以过来人的验告诉顾雪臣, “才不过两而已,时长了就习惯了。” 顿了顿, 道:“”大人如今是因为顶着的身子,困于内宅才会觉得不习惯。等过几咱换回来,大人做回自己时就不会这样想了。” 顾雪臣再没有留下的理由,与她商量,“你送回去?” 他如今有孕身,轻云与微月被他打发回去,一个人就这样回去确实不放心。 她取了伞,护着他上了马车。 才坐好,顾雪臣把头靠她肩上,不等她推开他,便道:“你借靠一会儿。” 甘棠见他眼下一圈乌青,终没有推开他。 失眠数的男人闻着那股子熟悉的蔷薇香气,竟的睡着了。 直到有人轻轻拍着他的面颊,他才醒来,睁着一对雾蒙蒙的眼睛照镜子似的望着眼前的人。 她道:“大人,到了。” 顾雪臣推开窗子,果然瞧见是到了角门。 雨已停了。 甘棠率先下了马车,将他小心搀了下来。 守角门的微月一见到“自家小姐”回来,连忙迎上来。 甘棠摸着他的小腹温柔叮嘱,“就当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这几莫要再出门了。” 顾雪臣颔首,“会的。” 甘棠放下心来,转身欲上马车,被他捉住手腕。 甘棠回头,“还有什么事?” 他低道:“想了想,那个叫小余的少年年纪太小恐怕不会服侍人,不如叫青槐过去,或者叫微月过去照顾你,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甘棠挣出手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回梨花巷。” 直到马车消失街角,微月见“自家小姐”失魂落魄,提醒,“咱赶紧回去吧。” 顾雪臣这才收回视线,入了角门。 两人回到栖霞轩,守院中的轻云忙迎了上来。 入了屋子,她将一杯热牛乳递到顾雪臣手里,才道:“华阳县主方才派人过来,说是靖王世子过几孙女百天宴,请小姐一块过去吃酒。” 母亲一向想他有个孩子,想来是叫他去沾沾喜气,一脸疲色的顾雪臣道:“知道了,你下去罢,想一个人待会儿。” 微月与轻云只好退了出去。 行至屋外,轻云才小道:“怎么瞧着小姐越发离不开姑爷了?” 微月很是不解,“谁知道呢。” 明明之前都闹着要和离,怎么瞧着就突然情根深种呢,这不大像小姐的性子。 轻云问:“难道是因为有了孩子的缘故?” 微月一时不敢肯定,毕竟当年失去孩子对小姐的打击太大了。 两人正聊着,房门突然开了,说是要午休的“小姐”出来了。 轻云忙问:“小姐可是有事?” 顾雪臣道:“想去水榭钓鱼。” 她说得对,许只是因为换了身体,困囿于这一方天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