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点点头。 “刘大人去休息吧,等下我去。”相比之前,琼瑛对刘成胜的态度倒是好了不少。州丞弯腰点头,眼角余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梭巡一圈才走开,琼瑛揉了揉鼻梁,“流韬没有求生意志,凭天师那半颗金丹吊着一口气。” 李千沛心里被羽毛挠过,不知道说什么。 “他……”琼瑛斟酌了一下,“他对你用情如此深,你要不要劝劝他。” 徐一品已经把事件原委给琼瑛细讲了一遍,他并不清楚琼瑛对沈流韬有没有情意,只能如实相告希望她自己心里有个盘算。 “不劝。他自己不想活,救回来也是废人。” 医官轻轻靠在将军胳膊上,看着雾蒙蒙的天,说:“上次在东庐王的船上你刚刚得了阙蓝,我说羡慕你,可能只是觉得你有了喜欢的人。可现在……我更羡慕你。” 难道是因为流韬? “因为阙蓝也喜欢你。”她自己补充完了这句话,“并且,我和蕤蕤喜欢阙蓝,墨雨喜欢阙蓝,连星云也喜欢阙蓝。” “你又如何知道他的喜欢不是因为姓氏呢?”女将军倒是表现得淡淡。 “不是的。”琼瑛的脑袋在她肩膀上轻轻撞了两下,“肯定不是的。” 将军低头笑笑,“我知道。”她低头拆开手里芩姑姑的家书,寥寥几句交代了府里皆好又问了她的安好,芩姑姑的小楷写得极妙,横平竖直工整规矩,是那种大户人家专门培养出来的女眷。 兰加志的信封上有个小小的兰花图样,将军看了琼瑛一眼,之前兰加志可没少在御前说欧阳铖善用裙带任人不良等等,她犹犹豫豫地拆开了信封,那平日少言寡语的同窗,罕见地在信里阴阳怪气数落她一顿,继上次把回京玉字军粮扣了之后,朝中为了她在开平城拆赌坊、竞花魁的事吵了一轮,纪初又如实上奏了她绑走方国虎用私刑的事情,要不是上次白相给了“赤胆忠肝,碧血丹心”这样的嘉许,怕是种种恶行又要被氏族拿来狠狠做文章了。 “他要是知道我把敏德广场烧了……”李千沛小声嘀咕着,又看了看手里大喇嘛的经轴,“这一次惹不得了。” 说完,将卷轴扔进了小泥炉里,窜起一股幽绿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