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疤。”他不忍又不安地看着我,“还是不要让斋藤君退学了,好不好?” 我看着他,叹了叹气。 这个人,真的是圣父吧。 表现得只顾着抚平我的伤痛一样,明明最开始被欺凌的人是他啊…… “纲君说算了,那就算了。” 终于,纲吉的眼神马上就亮了起来,提唇笑得好似比门口站着的母子俩还要欣慰。 “但是。”我又顿了顿,目不斜视地看向斋藤,“我只有一个要求,明天当着全班的面给纲君道歉,哦对,顺便带上你的那三个小弟一起。”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神色各异。 妈妈和奈奈阿姨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反倒安抚起了泫然欲泣的斋藤夫人。 爸爸像是没热闹看了一样,无趣地走进了屋里。 纲吉受宠若惊地看着像是要发作又强压着理智的斋藤,有些无措,“还、还需要这样吗……” 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我不动声色地驳回了那道怯懦的视线里传递过来的退缩意味,朝他肯定地点点头,“那当然,必须这样。” 斋藤则满脸的难以启齿和忍辱负重,看得出来在脑子里神仙打架了很久,才终于从紧咬的牙关里堪堪挤出来几个字。 “…行,算我倒霉。” 于是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我以为既然恩怨两清,那日后大抵也是老死不相往来。又岂料不过是我们三人僵持在门前的这么一会,家里的妇女们竟是已经打成了一片。 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息仿佛已经被抛之脑后,妈妈笑意吟吟地走过来,连带着斋藤一起把我们齐齐拉进了屋里,继续起了所谓的感恩大会。 不得不说妈妈和奈奈阿姨真的是很厉害的一类人,如同天空一样,把不论是风还是雨,不论是怨怼还是愧疚,全都二话不说地接纳了进去。 而后又用关爱和宽容,把它们全然净化成了最纯白最温暖的模样。 这一点……和我旁边这个笑眯眯地喝着橙汁的小圣父倒是有点相似。 “话说回来,为什么爸爸认识我们学校的校长?” 好像还挺熟的样子。 爸爸闻言动了动,并盛町大字报下只能看到他一双深邃又狭长的眼睛百忙之中抬了抬,什么也没说,轻飘飘只递给我一个「何等无知的人类」的眼神。 “……” 呵呵,硬了。我的拳头。 妈妈捂嘴偷笑着向我解释,熟练地给爸爸盛了一杯橙汁。 “啊啦,花火不知道吗?并盛小学的校长是你的大伯哦。” “大伯…就是,爸爸的哥哥!?” 想不到啊,我这个看起来一无是处的程序猿老爸,还有一个大佬哥哥。 “等等,妈妈,我也要橙汁。” 我将杯底里的最后一滴白开水仰头饮完,迅速把杯子递了过去。 却听到叮的一声,伸出去的手旋即被一股反力道强硬退回。 而罪魁祸首只优哉游哉地把报纸翻了个面,恍若无事发生。 “小孩子没手吗?自己倒,别什么都麻烦你妈妈。” ……呵呵,硬了,我的另一只拳头。 余光里,纲吉的身形微动。 随着一道凳脚划过地板的声响,他一声不吭地起身,在一众惊奇又愕然的目视之下,抬起了静置在桌面上的那瓶几乎满格的橙汁。 那双纤细瘦弱的手臂此时横在我的胸前,似乎正因为不堪重负,仍在微微颤抖。 艰难却又不显笨拙的动作一气呵成,随着最后一滴液体落至杯中,他不急不忙地将瓶盖拧紧。而后微笑着,将一整杯新鲜的橙汁递到了我的面前。 “给,请用。” “谢、谢谢……”我愣着接过,不自觉地低头轻嗦一口。 好甜。 寂静无声的空气终于又重新恢复了躁动,像是洒入了红酒的牛排,呼啦一声沸腾了起来。 一旁奈奈阿姨双手合着贴到脸侧,歪着头心花怒放地笑开。 “哎呀,花火酱可真厉害,我们家纲君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 妈妈笑着附和:“哪有,阿纲一直都是一个很温柔的孩子啊。” 斋藤夫人则表示羡慕:“相比之下,我家小军就差得远了。” 妇女间你来我往的夸赞还在继续,我用余光瞥了瞥脸红着快冒烟的纲吉。 几位妈妈们……讨论的声音或许可以再小一点。 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