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不起,我错了。” 软下来的语气终于让前头那几乎要拧成了死结的眉头松动了些许。 纲吉反复呼吸了几次,看着我好一会,才克制着情绪道:“你明明能躲开的。为什么不躲?” 我偷偷瞄了一眼里包恩。 没有说话。 “里包恩跟你说了什么?” 我欲言又止地抬头,不小心直直落入了那片褐色的汪潭里。上面一层一层漾着皱巴巴的水波,波纹之下透着未消尽的后怕。 可落在耳畔的声线又极尽温柔和耐心,像是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惊怕,却还要努力地将我安抚。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纲吉无奈着,又带着几分委屈地看向我,声音克制不住地仍在微微颤抖,“你真的吓到我了。” “我知道了。”我摸了摸鼻子,看向那只刚被针扎过、现下正枕在膝盖上的右手手臂,不免心虚,“还麻不麻?” 纲吉盯了我一会,悄悄地长舒出一口气,而后小声道:“……麻。” 本就清澈的声线被压得软软细细的,莫名让我品出几分撒娇的味道来。 我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后悔得捶胸顿足。 “那,我给你揉揉?” “…嗯。” “不错啊花火,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天赋。” 里包恩气定神闲地走过来,而夏马尔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我默默地看了一眼神色冷淡的纲吉,觉得现在还是先不要跟里包恩搭话比较好。 毕竟,冷战爆发在即,得先站好队不是。 没收到回应,里包恩也不觉得尴尬,甚至还优哉游哉地走到纲吉跟前,若无其事地用着教育式的腔调开口。 “当然你也不赖,阿纲,特训的第二阶段已经完成了哦。” 但纲吉却是连眼神都没给一个,目不斜视地看着被我按摩着的右手,“你也先不要跟我说话。” 顿了顿,又不满地补充,“不对,最不应该跟我说话的人就是你。” 我咽了咽口水。 这家伙什么时候已经硬气到敢这么跟第一杀手说话了。 但没有意料之中的铁拳和飞踢,里包恩罕见地顺从着他,双眉瞥下,颇有几分无辜,“嘛,你会有这种反应也是我意料之中。”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控制不了自己的火焰,所以死气模式永远只能维持五分钟,虽然这几天和巴吉尔的对练也有效果,但还是成效太慢。指环战在即,你的特训必须提速。” “所以呢!?” 纲吉蹭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向里包恩,凉凉的视线里带有几分愠怒,“你就要把主意打到花火身上,因为知道我对她不可能下重手,这是最好练习的机会。” “但这还不够,只是简单的放水无法让我做到瞬时的收放,所以你就教唆她,让她傻站在那里故意不躲,试探我能不能在一瞬间收住手,是吗?” 纲吉越说越急,双颊因为血气上涌而带上了几抹氤红。 里包恩被吼得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纲吉能够把计划猜得这么通透。 但他被自己的学生胡乱一通责备完,没有半分恼怒,反而带有几分赞赏地轻笑了一声,回视着纲吉的视线里有些许莫名的愉悦。 “只要能达到目的,你说我什么我无所谓。况且,我对你从来没有试探,只有能和不能。既然我会安排花火跟你切磋,就说明我相信你能控制好力道。” 撒气式的乱骂非但没有换来一如既往的一顿恶打,反而犹如狠狠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纲吉愣是没反应过来,鼓得满满的怒气一泄而空。 多日的压力一下子见缝插针似地窜出来。 他突然变得沮丧。 “别一副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连我自己都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到,你又凭什么相信我?” “呵。”里包恩轻笑一声,像是懒得解释更多,只淡淡看了我们一眼,而后转身离去,“随你怎么想,总而言之,你不要辜负花火的心意,给我牢牢记住刚才的感觉。” “还有,第三阶段的特训从明天开始。” 旋即,那抹黑色小影子一点点远去。 纲吉神色复杂地目送着,直到里包恩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垂首摇了摇头,“这家伙还是这么爱自说自话。” “当然不可能会忘啊。” 他顺势凝视起抬到胸前的双手,出神地呢喃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