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这水你才能熬着等刘庸医回城,”张参木满面愁绪地转身走了,“慢慢喝着吧,熬一熬,总归还要有转机。” 沉淮眉梢微挑,方待说话,却被旁边伸来的一只手捧了杯底。 “既撑得难受,”苏芽接过了杯子,“那便再慢些喝,缓一会儿大约会好些。” 沉淮微笑,轻叹道:“还是小芽儿体贴。” 苏芽垂头没应声。 室内一时更寂静。 因右手被包扎得结实,苏芽便把杯底放在床沿,用左手掌心护着瓷壁,将水暖着。 杯中倒映出沉淮的面容,眉目深邃,难掩疲惫。 苏芽心里难受:他受了那么多的苦,喝过那么多的药,都不曾抱怨过,现在却开始抗拒……是放弃希望,破罐子破摔了么? 她痴痴地看着杯中倒影,心中既有失而复得的感激,更有握不住命运的恐惧。 张参木说沉淮的境遇惊险,不敢再用药,只给用些温水,浅浅地养着气血,就这么任他熬着。 高峻曾情急追问:这样熬着,能熬到几时? 张参木却没吱声。 都有数的,熬到熬不到,只看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