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湿漉漉的粘稠,是还未干涸的血。 就在这时,一柄长剑突然破门而出,横在了徐奕清的脖颈边。 阴冷的男子声音在徐奕清头顶上方回荡。 “姑娘,好奇心重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人的剑很快,是高手。 徐奕清垂眸,心思急转,以这长剑的位置,他还不能擅动。他正在考虑自己用暗器偷袭能有几分胜算的时候,院中传来了伯渊的惊呼。 “姑娘——” “别过来!”徐奕清猛地转头,长剑瞬间给他脖颈拉出了条小口子。 所幸对方没有用力,伤口不深,徐奕清用手捂着伤口,冷静地看着伯渊,“在那别动。” 伯渊咬着唇,僵在了原地。 “姑娘好判断,如果你这丫鬟再叫下去,我就马上割断你的脖子。”长剑的主人冷声笑道。 徐奕清看不见身后人的样貌,眼角余光只瞥见对方带血的锦袍下摆。 这人受了伤,伤势还挺重。 徐奕清心里有了底,他单手缓缓地上抬,捏住了剑锋,见对方没有反对,他才开口道:“要杀不杀,这位壮士可是有所求,不管是什么,你先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能满足你。” “哦?什么都可以满足吗?”身后的人俯身,在徐奕清耳边低笑,“如果我劫色呢?” 徐奕清顿时冷了脸,那人倒也没继续玩笑,而是说:“我要出城,把我送出去,我就放了你。” “好。”徐奕清冷声道,“但我蹲在地上,也没法帮你出城。” 长剑微微上抬,贴着徐奕清的下巴:“起来吧。” 徐奕清起身,手臂立刻被人一带,后背立刻撞上了一个单薄的胸膛。 他偏头一瞥,顿时心里一跳。 万万没想到,他会在京城以外的地方碰见这个人。 一想到梦中与这人狼狈为奸的那些年,荒唐残忍的事情做了不少,最终也搭上了自己的命,徐奕清咬牙,心里忍不住冒出阵阵恨意。似乎感觉到徐奕清身上那股怪异的阴郁暴戾之气,那人微微退了一步,拉开了与徐奕清的距离,问:“姑娘,我们见过吗?” 徐奕清跟对方疑惑阴冷的目光对上,面无表情地说:“没见过。” 那人阴恻恻地笑了:“你可想好了,如果见过,你该知道,我的身份能带给你什么。” 他的诱导话术对徐奕清没用。 徐奕清当然知道对方的身份有多显贵,这人正是当今皇帝的最小的儿子,还未封王的九皇子萧祁昊,也是在皇帝位置上坐了三天的夺嫡赢家。 按理说梦中九皇子没有在辽阳县出现过,都是徐奕清随着萧靖宥入京后才见过此人。但北翟大军的进攻时间都变了,梦中事件和人物的出现偏差,倒也不奇怪。 对于九皇子的话,徐奕清无动于衷,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浑身是伤的九皇子,不给回答。 “可惜你错过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 九皇子突然收了剑,掐住徐奕清的脖颈,手指微微收紧:“既然你答应了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但我警告你,别耍花样,你先想好了再回答,怎么送我出城?记住,我不从不留无用之人。” 徐奕清虽然不知道堂堂九皇子为何单独来辽阳县,还把他自己搞得那么狼狈,但他从心底就没怕过此人。 哪怕那双白皙纤长的手指,有力地掐着他,让他呼吸急促,但他依旧冷静如常,微微挑眉看九皇子:“你没看见这院门外停着安王府的马车?” 九皇子一惊:“你是何意?” 徐奕清道:“我父亲乃是安王府的车夫,如今正好在外办事未归,你要躲着安王府,不如就用他们的马车,名正言顺地出城。” “就这么简单?” “公子难道没有听过,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 九皇子沉默一瞬,一把掐着徐奕清,将其往外拖着走。 伯渊急着上前几步:“姑娘!” 九皇子脚步一顿,回头冷冷地看着伯渊:“你再跟着,我就先杀了她,再杀你。” 徐奕清却缓缓地道:“都杀了你打算谁帮你赶车?” 若不是带来的人都折在了北翟王庭,九皇子哪里需要考虑赶车这种小事。 但如今虎落平阳,他也只能妥协。 他不情愿地瞪着伯渊:“你过来,赶车!” 伯渊看了徐奕清一眼,徐奕清微微点头,伯渊才快步跑上前来跟着。 院门侧面无声打开,九皇子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