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他却没理会他人,径直走到王氏面前,伸出了手。 “王夫人这是做什么?莫非我安王府待客不周?” 王氏哪敢让世子扶她,她抓住了身边丫鬟,形容狼狈地起身,脸色怒气未消,却不再发作。 还是王氏身边的赵嬷嬷状似心直口快地说:“这半夜三更的,夫人忧心大姑娘未归,适才听闻姑娘回来了,夫人走得急了些,才会滑到。” 萧靖宥点头,看向王氏:“你家姑娘我让枭卫亲自护送,现在完整无损地交夫人手里,夫人可还满意?” “有劳世子。”王氏悻悻地回了句场面话,就转头狠狠地瞪了徐奕清一眼。 世子此言岂不是说,之后若是有何损伤,都是她徐家待人不善了?这贱丫头真是从贱人肚子里出来的,生病的功夫都能勾搭上王府世子!她一想到世子送来的礼就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跟夫婿和家中长辈交代。 徐奕清根本不在意那点妇人眼神,他垂眸缩着身子,一言不发,心中却是想,他刚到萧靖宥就来,大概是真的对卿九生疑了。这厮一贯不好糊弄,他得想办法尽快让卿九离开辽阳县。 萧靖宥眼角微挑,视线落在徐奕清身上。 这小面团面色苍白,被侍女扶起后还身体颤抖,看起来真是楚楚可怜,不知道又要骗过多少人。 几人各有心思,安静了片刻,院中徐家老太爷就领着众人出来了。 安王府就世子一根独苗,安王爷身患顽疾难以打理庶务,平日里都是世子在管理整个安王府,见世子如见王爷亲临的道理,徐家老狐狸还是懂的。 “这发丧时辰未到,世子怎么亲自前来了?”徐老太爷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热忱地迎了上来。 萧靖宥却是从身后拉过一人,推到徐老太爷跟前说:“我是送大夫来的。” 徐老太爷眼眸一转:“这……不用劳烦世子。” 萧靖宥摆了摆手:“算不上麻烦,贵府姨娘在兴元县时,是我保护不周,让她受了伤,理应安排人来给她看诊。” “阿九受伤了?”徐老太爷身后的俊秀青年顿时一脸着急,上前两步,“伤势可严重?” “咳!”徐老太爷一把拉过孙子,丢给了身边须发花白的次子,“在王府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祖父……”徐二公子还欲再说,萧靖宥已经遥指徐奕清:“有话你可以问你家大姑娘,那姨娘受伤都是为了她。” 本来徐二公子想立刻去问,可被祖父的目光一瞪,他又悻悻地停在了原地,只远远地喊:“清儿过来。” 徐奕清低头走来的时候,萧靖宥又指着身边的青衫年轻人介绍:“这位魏大夫师从太医丞,当初父王把他从宫里带出来,平日都作为安王府的府医,侯爷可放心把病人交给他。” 徐老太爷面容和善:“那是自然,魏大夫平时为王爷看诊,我们哪有不信之理。” 魏方沉闷端正,拱手行礼,言简意赅:“有劳侯爷带路。” 徐二公子立刻说,“我去!” 徐老太爷脸色一沉:“你知道在哪里吗?” 徐二公子脸色一僵,徐老太爷已经把王氏喊了过来:“你安排人带魏大夫去那姨娘处。” 王氏形容狼狈,但此刻也不是发作的时候,她垂眸应声,刚想喊了嬷嬷上前,却不料见徐奕清扑通声给徐老太爷跪下了。 “你这是做什么?”徐老太爷脸色不虞。 “请曾祖父派身边的人去,否则姨娘就没命了。”徐奕清以头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