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立刻怒了:“你说什么胡话!难道我还要害一个妾侍不成?” 徐奕清没说话,只垂首俯身。徐二公子不信任的眼神立刻飘到了王氏身上,连同徐老太爷也凝神看王氏。 徐奕清说王氏想要卿九的命,徐老太爷一点也不意外。 王家是皇后娘家,王氏作为外戚在京中举重轻重,王氏作为王氏嫡女,皇后亲妹,嫁入徐家本就低嫁,偏偏夫婿还是个偏心到没眼看的。这么多年来,但凡徐二公子有丝毫尊妻轻妾,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王氏藏在袖中的手,差点没把掌心掐出血来。 这徐家一个二个都拿这种怀疑的眼神看她,也不想想若她真的要那青楼妓子的命,她还能留那女人到今日! 她本就不是个受气的性子,委屈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却依旧硬着脖子,声音尖锐不服输地说:“好啊,你们都不信我,我堂堂王氏女,在你们眼中就这样不堪?” 徐二公子脸上有些犹豫,徐老太爷看了一眼不说话的萧靖宥,皱眉:“王氏累了,先让她回去休息。” “我不!”王氏挥手推开要来扶她的丫鬟,指着徐奕清狠声说,“今日她不给我说清楚,别指望把我支开!我倒要看看,她一个庶女,到底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有了什么依仗,张口就来构陷嫡母!” 萧靖宥微微挑眉,这徐家还真是有趣得紧。 徐老太爷面上却是挂不住了,忍不住厉声喝道:“你们还愣着干嘛,把她带走!” 徐家侍从连忙将王氏围住,好言相劝。 徐奕清的声音却从人群里飘了出来:“母亲当真要个明白?” 王氏一把推开身边的人:“说!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今日就回王家去!” 徐二公子最讨厌王氏动不动就拿王家来说事,好像出了事她回到娘家,娘家就可以随意欺压徐府。虽然事实相差不多,但作为男人的自尊心,让他无法接受一个总是高高在上的妻子。他不觉也带了火气:“你要回便回,成亲那日我便说过,你若是容不下卿九,这亲不结也罢!” “徐二郎!你混账!”王氏转头狠狠地瞪着徐二公子。 “闭嘴,你就少说两句!”曾经的徐尚书,如今的徐家二房老爷一巴掌拍在侄子头上,然后略带厌恶地盯着徐奕清,“还有你这丫头,知道你忧心你的亲娘,但也不能如此构陷嫡母。家和万事兴,你们一个个的,瞧瞧闹的是什么样子?我们如今在安王府是客,你们等着世子看笑话吗?” 徐老爷毕竟官至尚书,更能沉得住气,说话也沉稳得多。 但萧靖宥却收起慵懒之色,正色道:“我不认为是笑话,既然牵扯人命,那就说清楚较好。否则我从流寇乱军之中,好不容易把人完好地带回来,结果最后人没了,岂不是白忙一场?” 世子话到这份上,徐家长辈哪怕不愿,也得把事情给弄清楚。 徐老太爷环视周围一圈,气得重哼一声,拱手:“还望世子见谅,这原本是徐府家事,闲杂人等……” 萧靖宥直接挥了挥手:“你们都先出去,今夜之事,管好你们的嘴,否则休怪我无情,割了你们的舌头去喂狗。” 熟悉世子的王府众人抖了抖,这小祖宗说话从来算数,院门口的侍从婆子们都应声散去,每个人身后都像是有恶鬼在追似的,脚下生风,跑得飞快。 但萧靖宥却没有带魏方离去的意思,徐老太爷看了世子一眼,默认了其留下。若是日后结了亲,倒也是一家人,世子想要过问此事,也是合情合理。 王府众人灯笼齐聚时,整个院子蓬荜生辉。这光线一黯淡下去,顿时显得萧瑟。 徐老太爷和萧靖宥在听风苑厅堂主位坐了,右边尊位是徐二老爷和徐二公子。魏方立于萧靖宥身后,笔直地站着,常年的军医生涯,倒让这个文弱的大夫有了几分干练的做派。 而厅堂上,徐奕清跪地,王氏站在其身侧,两人皆沉默不语。 直到喜乐气喘吁吁地跑来,看见这阵势差点没脚软,他当即跪倒在地:“喜乐给各位贵人请安。” 徐老太爷沉声道:“今日世子在场,你若是敢谎骗瞒报,你知道自己的下场!” 喜乐连忙称是,保证自己说的觉得没有半句虚言,然后开始说自己领了徐二公子命令去找卿九,路上碰见了王氏等人的车队云云。 徐奕清却突然出声,说:“喜乐讲话没有重点,由我来问他可好?” 他神色坚定,脸色苍白,一抹病色让人心生怜惜。 徐老太爷也稍微心软,摆了摆手:“既是你所提,那便由你来问吧。” 徐奕清这才转头看喜乐:“离开兴元县时,你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