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能让人轮番值夜,若是危急,敲锣示险。” 步傑寻思一下,便道:“还有居于乌、夜两河边上的住户,今夜皆不能留在家中,以妨不测。” 俞良遂道:“应是如此,对了,弟妹和静安呢,让她们娘俩去那边做个伴吧,这一夜怕是不会消停了。” 步傑就道:“原本也是这般打算的,待咱们各自分工后,便送她们过去。” 又听俞良叮嘱道:“还有孤僧瞎,可千万提醒着我点,别把他落下了。” 几人正商忖着,便看俞四等人走了进来,待打过招呼,俞良忙道:“你们来的正好,咱们快来分工一下。” 步傑遂道:“俞良哥,你尽管吩咐就是。” 俞良笑道:“好像你是保长吧。” 步傑乐道:“咱这保长,哪里比得你这大户。” 惹得诸人一阵好笑,也没之前那般压抑了。如此,便见俞良凝重道:“那好,咱们先从值夜开始吧,” 说着,就将俞大哲拉过,又嘱咐着道:“大哲,你年轻力壮,且精力十分,今晚值夜便先打头阵吧,切记,定要注意安全才是。” 俞大哲胸脯一挺,瓮声道:“叔,咱身强力壮的没事,俺都听你的。” 俞良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意道:“好,快些去吧,别忘了再寻几个精壮的后生,相互有个照应。” 待俞大哲离开后,又看其对俞晃、俞然、俞儒说道:“乌河边上的人家,就要麻烦几位了,去负责接往安全之处。并再挨户告知咱们的族人,夜里定要惊醒着点,千万不可麻痹大意。” 俞晃点头道:“俞良哥放心,咱们识得分寸。”俞然、俞儒也忙称,皆是村中亲人,谁都丢不得,而后便一同去了。 这般,俞良又交代着步晨、步元、步南道:“那夜河这边,就有劳几位兄弟了。同样的理儿,切记,人命关天,可不是闹儿戏的。” 步晨遂郑重道:“大户自管放心好了,我等定不会有半点马虎。” 步元、步南皆也正色道:“是啊大户,命比天大,这个咱们自心中有数。” 等三人离去,听得俞四问道:“那我做甚么?” 俞良便道:“俞四哥,你先将静安和她娘送到咱们那边,然后再过来会和,一起往了源寺接孤僧瞎去。” 俞四忙道:“好。”遂就跟着步师爷,往北房寻林氏和静安而去。 一番安排后,俞良正埋头沉思着,不时见步师爷又走了进来,便问道:“俞四哥送她们娘俩去了?” 步傑点头道:“送走了。” 俞良默然稍许,而后又懊悔道:“也不知孤僧瞎那边怎样了,昨个我还想着,今夜请他和你们来家中吃酒,怎就被这雨扰忘了呢,偏是后午不曾有谁提得半句。” 步傑安慰道:“你也别太自责,把心放宽些,那瞎子命大着呢。况且谁也未料到,这雨会下地如此厉害,否则哪里能拖到眼前一堆乱事。” 俞良叹道:“如今说这些已没用了,咱们还是快点赶往了源寺吧。”说着,也不再等俞四,便同步师爷提着行灯匆匆出了门。 待两人刚行至鹰嘴崖的主街道,恰好俞四迎头赶来,此时那雨下得更劲,电闪雷鸣、狂风萧萧地实在可怕。再看村里的积水,有些地方已然没过膝盖,而这会儿的夜行灯如何还能使用,三人索性一路摸着黑,艰难地奔向了源寺。 等出了村头,不想越是往北,路上的雨水越是深了起来,竟已到了腰部。且隐隐听着,前方不时传来,有乱石从山上滚落的声音。 再远远望去,那鹰嘴崖石于电闪雷鸣中,更显得傀影迷离。而它身下的了源寺,也在瓢泼大雨里,透着一股苍凉悲怆之感。 此时,俞大户几个已是举步维艰,就听俞四喊道:“不能再往前去了,倘若爆发山洪,引来泥石流,不等走到了源寺,恐怕咱们三个先要丢掉性命。” 但俞良却执拗道:“不成,俞生哥走前再三交代,定要咱们顾着孤僧瞎,倘若今夜他有何闪失,那日后还有何颜面再相见。” 而这会儿的步傑,已被冻得瑟瑟发抖,便打着哆嗦道:“俞四哥,咱们往前试试看,若实在不成,再返回也不迟。” 如此,三人又向前行去,却是未走几步,就见步师爷猛地被雨水冲倒,流向深沟。俞大户和俞四顿然吓得大惊,慌忙合力才将其拉了上来。 看着步师爷脸色惨白,被水呛的不住咳嗽着,俞四便向俞大户吼道:“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实在不能再往前走了。不是俺俞四怕死,咱和孤僧瞎也是打小玩到大的,岂能没有情意,可这般下去,即使把命搭进,仍无济于事。” 俞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