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而俞晃也见无事,遂同俞大户、郝氏、俞然招呼一声,一并随着离开了。只有静安和英子,因不放心自谦,故此留了下来,陪在身边呵护着。 这般,待俞然将伤口处理妥当,又拿了一点獾油、草药,嘱咐着早晚涂抹、服用后,俞大户忙掏出银钱以付药资,但其如何肯收。无法,惟有和郝氏言谢过一番,这才同背起自谦的涂七娘,及静安、英子回家而去。 却说,那步家兄弟俩,自知闯下祸事,偷偷溜走后,岂敢再回私塾,而是往步正京家中去了。进得屋内,也顾不上同其朱氏打招呼,便匆匆钻到了里间房,以商量对策。 这朱氏,生的扫把眉、三角眼,粉厚妆浓、骚首淫姿,令人一看就知,绝非甚么好货色。而见兄弟两个鬼鬼祟祟,又未到下学之时,难免心中生疑。 于是便也跟了进去,问道:“你们俩这是偷摸着作甚?” 步正前忙站起身来,喊道:“大娘。”遂又埋下头去,不再吭声。 而步正京也将头别过,吱唔着言语不出话来。却等朱氏凑近一瞧,见儿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顿时心头恼火,就喝问道:“这是哪个缺德带冒烟干的?” 步正京知道无法隐瞒,更清楚母亲的为人,索性心中一横,把事实歪曲一番,便将自谦如何与其他学生联手,欺侮兄弟两个,添油加醋的道了一遍。说至委屈之处,硬是挤下几滴眼泪,当真令闻者动容。 步正前一听,不由好笑,暗自夸道:“咱这哥哥确实不一般,如此都行。”遂也配合着哭了起来。 果然,朱氏闻后是暴跳如雷,大骂道:“好啊,不过是个外来的野种,仗着有个便宜的大户爹,竟欺侮到我们头上了。咱家步师爷这才离开私塾几日,就急于踩挤一回,真当俺是小门小户了不成,那祖上也是出过大员的。” 而步正京却不禁疑问道:“娘,谁是野种?” 朱氏一顿,便没好气道:“还能有谁,走,咱们寻步师爷说理去。” 但步正京和步正前,自知理亏,又如何敢去,就畏缩着迈不动步。惹得朱氏又骂道:“瞧你俩这熊样,和你们那没用的爹一般窝囊,活该被人欺侮。” 待呵斥一通,便气汹汹地出了门,却是径直来到步正前家中,见得铁将军把门,随之心中冷哼。已然猜出自己的妯娌去了何处,无非又是为了那点奉孝钱,寻婆婆混闹去了。 列位看官,你当是怎的,原来这朱氏的男人名叫步欣,为兄,那步正前的爹爹名唤步古,为弟。正是于步师爷家中帮佣的,二大娘她两个儿子。 这兄弟俩虽为农户出身,但却以跟步师爷未出五伏的关系,而沾沾自喜,平时眼目极高,自是瞧不上村中其他佃户。如此,也间接教习了步正京、步正前两个孩子。 那二大娘早年守寡,等含辛茹苦将他们拉扯长大,本以为能享个儿孙之福,谁知临了,一年也只能得到,兄弟俩各自几百文的奉孝钱,又岂能过活下去。也亏得步师爷将她帮衬,方才勉强度日。 这般倒也还罢了,谁知是年底,兄弟二人又交奉孝钱时,那步欣却以家中入不敷出为由,只给了老娘一半,称所剩以后补上。而当此事被步古夫妇知晓后,自是不干了,平白多交了恁多,岂不吃了大亏,哪里能够接受。 于是,步正前的母亲苟氏,就时不时的,往二大娘索要多给的奉孝钱。如此才有了,前般在步师爷家中,郝氏几人为何见到她愁眉不展。 言归正传。此时,二大娘那两间小草房内,苟氏正盛气凌人的,质问着自家婆婆。只见其长得身材矮小、有如野犬,颧骨凸出、一脸黑斑,尽是刻薄之相。 只听其嚷道:“你这死老婆子,俺们两口子从来对你百般孝顺,村里的谁人不知,今个担心你冷暖,明个又怕你饿着,宁肯自己苦累,也绝不委屈你半分。 俺的正前儿,更是整日间奶奶长奶奶短的,挂在嘴边,如此你都不知足。那老大媳妇到底给你灌了甚么迷魂汤,硬要这般偏心,还真当她是个好货色么,不过是个当面人、背后鬼的玩意儿罢了,” 说着,竟哭天抹泪起来,又故作伤心道:“难不成当俺娘家无人,好欺负怎的,今个我就把话说明白着,不退钱咱便和你没完,以后更甭想再得到一个铜子儿。” 但见二大娘,惟默然擦着眼泪,又哪里敢去言语,任由苟氏喋喋不休的骂着。却也不巧,偏她这些浑话,被刚走进院子的朱氏,听了个正着。 而她又岂是好惹的,原本这妯娌俩就不对付,彼此没有好感,便登时恨得咬牙切齿,暗自骂道:“蠢货泼妇,要钱就要钱,何至于编排俺,当老娘是吃素的么。” 于是,便也在院子里破口大骂道:“这是哪个□□里蹦出来的骚货,早上吃屎了怎的,有本事当面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