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胡彦江便道:“据说,那成仙得道之辈,但凡尘缘未了,或仍心怀因果宿债,以致六根难净,皆会投胎再来,应劫轮回、偿还相解。 此类人,其行为怪张、思想超脱,又才华禀异、傲视权贵,人百负而不恨,己信人终不疑其欺己,在世间无疑于异类,为常人所不解,为世人所难容。 如是男子,必是痴情绝然、缠绵悱恻,古之伤心人也,且大都郁郁满腹,一生落魄而不得志。若为女儿,则必然绝代才貌、蕙质兰心,即便出身富贵,也终会落得个后世凄惨,红颜薄命的下场。” 孤僧瞎点头道:“二郎说的极是,像那秦晋汉的奇人异士,唐宋元的才子佳人,想来多是如此吧。” 胡彦庭疑问道:“难道就无一例外?” 胡彦江感叹道:“古来才情大贤者,于万人之中而独立,且性格怪异,皆被世故所弃。但也事无绝对,所谓因果相结,终看宿债孽缘如何。 此类中人,大都多灾多难,生来历尽坎坷,若亲者命薄,必被克之,受其所累。重者,落得个家破人亡,轻者,泪水里了度残生,但皆不长寿。” 孤僧瞎颔首道:“说的便是如此。” 只听胡彦庭又问道:“瞎子,那后来之事呢?” 孤僧瞎略想一下,就说道:“因那男婴,当时只不啼不笑,俞大户一家还以为是个哑巴,或是沾惹了甚么不干净的东西,故后午便寻了俺去瞧瞧。 瞎子抬手摸去,那孩子虽天庭饱满、骨骼非凡,却是眉宇不展,似是缠绕忧愁之气。故此就说道,弃了吧,随咱寺庙中度过一生。 奈何俞老太和郝氏皆是不肯,认为其身世已然可怜,若再去了寺庙,岂不更加孤苦。于是,便又找来步师爷的家室林氏相看,毕竟打外边回来的人物,终究有些见识。 那会儿,林氏已生产在即,虽不方便,但两家十分交好,仍是过去探了一回。说来也是怪哉,当她将婴儿抱在怀中时,只听其遂大声啼哭,而后又咯咯笑出声来。” 胡彦江思索着道:“这倒是奇事,或许有甚么前尘宿缘也说不定。” 胡彦庭忙又问道:“那后来再如何?” 就孤僧瞎叹了口气,说道:“果然,事隔一载之久,俞大户那小女儿便不幸夭折,年仅七岁。为此,郝氏几乎疯癫,直至近年方才有所好转。 更奇异的是,当初林氏隔日产下一女婴后,步师爷竟将那男孩取名为自谦,而自家女儿,竟则名唤静安,皆由其妻子一同哺乳。” 胡彦庭也不禁叹息道:“俞大户那小女儿的夭折,我倒曾听闻过。早年见到她时,粉雕玉琢的,着实惹人怜爱,可惜却是没了,” 遂之又问道:“不过这有何奇怪的?” 孤僧瞎便道:“你二人可曾知道,有关九世贱命,换一世夫妻的传说?” 胡彦庭思寻片刻,就笑道:“不过是一个无头无尾,失了根源所在、因缘出处,传闻第七世,便发生于俺们臣远庄的故事么。” 胡彦江恍然道:“兄长,可是庄上流传下来那个,员外女与放牛郎的故事?” 胡彦庭点头道:“正是。” 却是孤僧瞎摇了摇头,说道:“你俩可还记得那女子所叫何名?” 胡彦江稍一思量,遂惊呼道:“小宁?” 见孤僧瞎默然点头,胡彦庭不解问道:“这有何不妥?” 胡彦江叹道:“自谦为小,静安为宁,相连起来,岂不是小宁二字? 而孤僧瞎眉头一锁,又说道:“这还不止,你再把两人的姓氏读于一处。” 胡彦江便口中喃道:“步俞,不渝,生死不渝?” 孤僧瞎苦笑道:“且那叫自谦的孩子,打小喜牛,每每放牧吹笛,好不欢快。” 胡彦庭闻后,直觉汗毛倒竖,待倒吸一口冷气,就道:“这怕只是巧合吧?” 孤僧瞎凝重说道:“怕是未必,据瞎子所知,那步师爷之所以自烟祁县衙辞任回乡,皆因林氏在外小产,为此伤了心神,导致其后多年不孕,这才携妻返还村中调养,方才育出新生命。 先有自谦无端来到,后有静安随之出生,一双小儿女前后降临,且又适逢步俞双姓村的鹰嘴崖,再有咱们之前所言的,那诸多奇异之处,难免不令人困惑。如此来看,想必皆是历劫应罪之辈吧。” 胡彦江颔首道:“若果真这般,当是奇闻一桩了。” 而胡彦庭却思索着问道:“瞎子,听闻那故事还与鹰嘴崖有关?” 孤僧瞎点头说道:“确是如此,那会儿鹰嘴崖还无人家。据传,员外女因与自家长工放牛郎互生情愫,并珠胎暗结后,便决定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