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也好,范掌柜也好,两人处事都十分的老练,待人接事也很是妥当。既然两人都肯帮着顾昭,顾昭当然不会担心林青会不会离开。 不过,顾昭很是喜欢林青所作的牡丹,过了两日,顾昭到了首饰铺子里,急切地想要看看绒花制成的牡丹簪。 可制作绒花簪也需要时间,顾昭未能如愿。 到了第三日,顾昭总算看到了绒花做的牡丹簪。 顾昭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牡丹簪,深深震惊于林青的画技,更震惊于林青画作与绒花簪相配的合适程度。 一茎牡丹铺手中,半是深红半浅红。 既然牡丹簪这么漂亮,那林青画的其余花草,做成绒花簪后不也是一样漂亮吗? 本着这样的心思,一连六七日,顾昭每日都要去首饰铺子看看,每每与林青相谈甚欢,直看的江永都有些不满,某天在顾昭送走林青后,有些尴尬地站到顾昭面前堵住她:“顾娘子,似乎很看重这位林青林先生?” 顾昭双手环胸,吊儿郎当地道:“江永,其实我最看重的人,分明是你啊。” 江永面上尴尬更甚,顾昭接着道:“你看看,你说要护送我,我就日日让你跟着;自从护国寺见面之后,我们更是日日相见;有什么糕点汤品,你比阿璨吃的还要早。” 江永红着脸:“这回,是我小题大做了,顾娘子莫气。” 顾昭放下双手,正经道:“我知道,上次简讷那幅画,让你们担心得有些杯弓蛇影了。你们放心,我一直记挂着阿璨呢,不会辜负他的。” 说着顺手扔了一支牡丹簪过来,江永扬手接住,一望之下有些不解,顾昭转身走进铺子里:“先拿着,看看有没有心悦的姑娘。若是有,送给她便是。” 江永追着顾昭的背影道:“我没有啊,我见过几个姑娘啊。” 顾昭没回头,笑出了声:“那你还挺可怜的啊。” 江永:“……” 他还以为柳璨不在,就不会听见这种炫耀的话了呢。 经过江永这么一打岔,顾昭还真是有点想念柳璨了。 两人分离已近一月。柳璨离开前,顾昭还在为画师一事发愁;现如今,顾昭不仅找到了心心念念的画师,绒花簪的样子也越来越好看。 也不知道,柳璨有没有受伤?吃穿用度有没有受苦。 多想无益,顾昭又拿了一只牡丹簪在手中。 林青真是大才,一朵牡丹都能画出千姿百态来。按林青这个画法下去,这绒花簪的形状真是怎么也做不完。 转眼已到五月,想着林青孤身一人来到京城,手下定然不够宽裕,也很少有人为他缝衣煮饭,顾昭特意叫住了范掌柜:“林先生赴京来得急,没有带太多衣物。眼见着夏天就要到了,林先生的衣服穿着都不太合适,范叔,劳烦您请人为林先生做几件适合夏天的衣服来。” 范掌柜笑道:“姑娘费心了,我早就派人去做了,估摸着,这几天就能送过来了。” 顾昭道:“我就知道范叔做事滴水不漏。” 范掌柜推辞几句,忽然道:“姑娘,林先生前几天跟我说,他想请几天的假,去丰乐楼中见一见好友。” 顾昭看了范掌柜一眼,见他面带忧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昔日林青孤身一人前来京城,京城物贵,林青不免囊中羞涩,甚至为了银钱,去画了画作。 顾昭他们也是运气好,才能在林青最穷困时遇到他。 昔日的三百两银票不提,这些日子,范掌柜又里里外外贴补了不少给他。林青手中,怎么也有三五百两银子,即便是在京城,也能阔绰地过上好一段时间了。 何况,如今绒花簪声名鹊起,林青的名声也是水涨船高。 倘若有对家看中了林青,想要出高价把他挖过去,林青未必不会动心。 而林青此番请假,究竟是想要请假会见好友,还是想要趁机与对家洽谈,一切都还不可知。 顾昭道:“范叔不是有主意了吗?咱们先把衣服给他,若他还是想要见一见好友,咱们便和他一起去看看。” “倘若只是林先生的好友,那咱们见见他,也没什么损失;倘若真是对家,咱们这样宽厚地待他,他却还是要走,那咱们也留不住。” 范掌柜便笑道:“好,都听姑娘的。” 心中却道,难怪顾大老板每每谈起女儿都这么骄傲。这般心性,哪里还要他提点? 首饰铺子中,林青换了身新衣服,有些尴尬地望着顾昭:“姑娘,实不相瞒,我此番请假,并不只是为了见一见好友。” 顾昭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