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讷走的是科举的路子,即便一年不中、两年不中,哪怕是十年不中,也不过是接着在国子监读书,生活最多清苦一些,却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柳璨则不同。 他征战沙场,即便定远侯派人保护他,他便能次次毫发无伤么? 若是丢了性命,或是伤了手脚,受苦的还是顾昭。 即便柳璨运气好,次次都能安然无恙,可他战场厮杀时,顾昭便不会担心么? 柳璨心头一动,想要辩解些什么,却一语不能发。 上一世,柳璨父兄惨死,他穷途末路,所能仰仗的,不过是性命。 每次厮杀,他都豁出性命,身上大伤小伤连接成片,层层叠叠,几乎要看不出原来的肌肤。 这一世他虽有父兄庇佑,但自护国寺起,这一世便与上一世有了区别。未来的事情,他如何能确定? 再者刀枪无眼,他如何能肯定自己日后不会受伤? 顾清源心疼女儿,他又有什么资格反驳? 柳璨也沉默着。 过了许久,顾清源长长叹了一声:“柳三公子请回吧,昭昭若是执意……我这做父亲的,也不舍得让昭昭难过。” 柳璨望了顾清源一眼,躬身一揖,转身离去。 顾昭仍然在厨房忙活,校场旁边的秋千架上,并没有顾昭的身影。 江永见柳璨神情低沉,忙凑了过来问道:“柳哥,顾老爷不同意?” 柳璨沉着脸,摇了摇头。 江永不知所以,王斌也凑了过来,忽然被顾轩一嗓子吸引了注意力。 顾轩拿了个牛皮纸包着的纸包,纸包很是厚实,但上面也渗出了几处油点子。 顾轩将纸包递给柳璨:“师傅,姐姐忙着煮菜,没空见你,让我把这个给你,说你应该爱吃。” 柳璨垂眼盯着牛皮纸包,但没有伸手接过。 顾轩不由疑惑地看向王斌,意思清清楚楚:柳师傅怎么了?姐姐做的东西,他都不拿了? 王斌也不知所以,轻轻地摇了摇头。 柳璨想着顾清源的话,忽然道:“我最近有些事情,暂时不会再来了,你告诉昭昭一声,别让她担心。” 停了停,柳璨声音更涩:“这几天里,她若是不曾问我,你们就当我没有来过,别提我的姓名,免得扰她清闲。” 说着自顾轩手中接过牛皮纸包,转身大踏步离去。 顾轩不解地看向江永:“江师傅,柳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啊?” 江永说出心中的猜测:“可能是顾老爷不同意,柳哥怕来的太勤,顾娘子难做。” 说着转头看着顾轩:“柳哥对顾娘子一往情深,轩轩,这事你也知道。你可要——” 顾轩打断江永的话:“我明白。但是吧,我也不知道爹怎么想的。” 江永想了一会儿,又道:“轩轩,顾娘子是真心对柳哥么?” 方才柳哥说顾清源并没有不同意,柳璨又说不要在顾昭面前提他的姓名。 难道是,顾昭不同意? 江永语气中有些忐忑,顾轩自然能听出来,顿时怒了:“糕点也做了、银子也给了,昨天还特意叫我过去,好帮柳师傅应付我爹。江师傅,你们定远侯府是门第高贵,难道我姐就非他不可吗?您要是觉得自己亏了,带着那些护卫离开就是。” 江永道:“轩轩,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问——” “停停停,”王斌忙打断顾轩的话,没好气地瞪了江永一眼:“柳哥对顾娘子什么意思,江永你也不是不知道,顾娘子要是伤心了,柳哥能好受吗?” 顾轩已然被江永的话给气炸了:“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姐攀龙附凤呗?哈,你们什么时候表露过身份?真要说攀龙附凤,那也是——” 王斌一把摁住顾轩:“嗨,江永他就这么一张嘴,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你别在意。” 顾轩挣开王斌的手,但没挣开。 见顾轩仍然气着,王斌又道:“柳哥堂堂的侯爷幺子,隐姓埋名地来给你做拳脚师傅,你信这和顾娘子没关系么?” 顾轩这才瞪了江永一眼,恶狠狠地拿起木棒,练习枪法去了。 江永看向王斌:“方才,多谢了。” 王斌见顾轩没注意这边,压低了声音问:“柳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永摇头,“我也不知道。” 柳璨一日不来、两日不来,一连十来日都不来,顾昭不由得担心起来,见顾轩正练习枪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