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哭笑不得地看着顾轩:“你就没发现,我每次坑你,都是因为祖母么?” 顾轩一愣,不解地看着顾昭。 顾昭无奈道:“爹爹只有娘亲一人,娘亲又先生了两个女孩,祖母看娘亲不爽,却十分喜爱你,不会真的罚你,所以我才教唆着你去使坏。” 见顾轩眉头皱起,顾昭又道:“你想想,同样的汤品甜点,为何祖母一定要母亲去做?还总是让母亲做最麻烦的那一种?你再想一想,自从祖母去世,我可还坑过你?” 事实确实如此,只是祖母对顾轩好,顾清源与郑氏又不愿意让孩子卷进大人的恩怨中,因此顾轩一时有些不敢置信。 顾昭没理会顾轩的心情,只是道:“明天,阿璨要见爹爹,你记得在外面偷偷守着,若是爹爹为难阿璨,你便去厨房端两碗栗子羹过去。” 听起来倒不像是什么过分的事,而且他也不想见柳师傅被父亲责难。 但是…… 顾轩看了顾昭一眼,迟疑道:“这事倒是不难,但我忽然端两碗栗子羹过去,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顾昭慢悠悠地荡着秋千:“爹爹前天才回来,昨天上午简讷就来了,我还没有给爹爹煮菜,没有给爹爹接风洗尘,明天阿璨要来,我正好去厨房,给爹爹做些爱吃的饭菜。” 顾清源每次出了远门回家,顾昭都会做些顾清源爱吃的饭菜,时间却不一定,算算时间,这次顾清源回家后,顾昭还真的没有去过厨房。 顾轩又问:“既然只是送两碗栗子羹,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顾昭依旧荡着秋千,但看向顾轩的眼神里甚至带了怜悯。 顾轩被这眼神看的浑身不舒服:“你别这么看着我。” 顾昭这才叹口气:“爹爹要见阿璨,是因为知道我和阿璨的事了。我自己去送栗子羹,不是明摆着说,我满心里只有阿璨,为了阿璨,甚至愿意驳爹的面子吗?” 顿了顿,顾昭又道:“你信不信,我要是敢去送栗子羹,爹恨不得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再把我俩一块儿打死,好清理门户?” 顾轩被逗笑了:“爹当然不舍得打你,不过,我去送栗子羹就是了。” 顾昭想,她爹当然不会打她,但她要是去送了栗子羹,她爹肯定更气了,柳璨的处境也只会更糟糕。 果然,顾清源看着栗子羹就被气笑了:“你姐呢?她怎么不自己来送?” “姐在炖口蘑鸡汤呢,香味都出来了,咱家最后一点口蘑,姐姐全都泡了,说是爹爱吃。”顾轩似乎并没有看出顾清源的怒意,依旧乐呵呵地道:“今天一大早,姐就跑去了厨房,我偷偷去吃了点,姐见我来了,就让我来给爹送碗栗子羹来。” 顾清源面色稍霁,但依旧没什么好气:“我一人喝的了两碗么?” 顾轩又道:“江师傅说柳师傅来了,我想着,反正也是送一趟,干脆就一块儿端来了呗。” 虽然不一定是实情,但也算是逻辑通顺,顾清源心头总算没那么堵了,望向柳璨,道:“小女素来爱给我做这些汤汤水水的,让柳三公子见笑了。” 柳璨轻笑,极恭敬道:“令媛孝顺,晚辈很是敬佩。” 顾清源端起栗子羹喝了一口,示意顾轩出去,又道:“柳三公子也尝尝这栗子羹?” 柳璨谢了一声,小口啜饮一口。 眼见着顾轩走了出去,顾清源道:“柳三公子,这牙雕球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柳璨正要回话,顾清源已然开口:“我虽然不知道柳三公子为何对昭昭倾心相许,但看的出来,柳三公子性子忠厚,也是个文武全才。” 柳璨忙站起身来:“顾先生过奖了,璨愧不敢当。” 顾清源又道:“昭昭既然对你有意,我也不想让昭昭伤心,只是定远侯府门楣太高,我虽然知道定远侯是位忠厚长者,却担心定远侯府内规矩太多,昭昭性子懒散,怕是会不习惯。” 柳璨闻言心中狂喜:“顾先生请放心,我家人口精简,规矩也不多,定然不会让昭昭受委屈。” 顾清源久久没有回话。 柳璨心头疑惑,道:“顾先生若有吩咐,直说便是,晚辈都会记着。” 顾清源苦笑道:“柳三公子若是走科举路子,我自然会放心地将昭昭交给你。” 柳璨面色一白。 这便是顾清源的另一桩担忧。 郑氏在提到护国寺的时候,说柳璨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几个匈奴兵,顾昭怕是被他这份英姿飒爽给迷住了,说要拨乱反正,要将顾昭与简讷撮合到一起。 顾清源又何尝不清楚郑氏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