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爷烟杆子一停,本就佝偻的腰身越发低伏,人瞬间苍老了许多。 造孽呀! 年轻时,他在村里的名声从未有人质疑过,如今他的担保,再也没有信誉可言。 “若是清风信我一次,就相信老头子的担保,今后刘丽娟再也不敢偷鸡摸狗。” 王大爷也明白,六十多岁的他,面对这一群不识他的年轻后生,且他又身居这样杂乱的家庭,说再多都是假的。 但是他没有办法,他这一生引以为傲的地方,就是年轻时村里人的信任和敬重,本想带着入土为安。 没想到,老来最终又厚着脸皮求人。 刘丽娟心里也后悔,她从小在娘家手脚就不干净,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做,家里人为了口吃的,也没教训过她。 为此,她渐渐养成了习以为常的性子,经常在农家人背后搞小动作。 村民种的各种粮食多,刘丽娟虽然没脑子,但也知道害怕,一家就偷一点点,也不敢多拿。 她慢慢学会积少成多。 这一来二去,村里都被她偷拿过东西,因为物价小,又是邻里邻居,加上不讲理的一大家子,村里人为了不惹麻烦,也就没多说什么。 这更助长了刘丽娟的嚣张气焰,更何况她还有一个不讲理的辣婆婆,每次她犯错,都站在她那边。 因此,刘丽娟也越发大胆,但凡遇到不顺心的事,非要去招惹。 这不,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刘丽娟终于踢到铁板了。 当然,刘丽娟后悔,但她也只是后悔为什么要招惹白清风一家,并不是后悔她偷鸡摸狗的性子。 早知道,就换一家惹事,没事干嘛去拔几棵不能吃不能喝的果树苗。 实在不行,等果树结果子,偷几个吃,也比现在划得着。 啥也没吃上,还被揍了一顿。 这不,一不小心就被抓到了,婆婆和男人出面也摆不平这事,最后居然让家里毫无存在感的公公出面。 面对王大爷沧桑而凄厉的目光,知道王大爷一生遭遇的白清风,也愿意给个面子。 “既然王大爷都说话了,我也愿意给王大爷一个面子,只是我把话放在这里,以后刘丽娟再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别怪我不讲情面。” 接着,白清风又把目光对准村里众人:“同样,这话也是给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一个劝告,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哪只手拔的,我就剁了她哪只手,不相信大可以试试看。” 这下,村民都噤声,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几年前,白清风的狠辣手段还历历在目,因此,这次他种活大部分果树苗,村民虽然羡慕嫉妒,却也不敢动手惹事。 只是让刘丽娟前去探路,没想到白清风一如既往的狠辣,甚至把懦弱的云家幺儿也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 王大爷松了口气,下意识的吸了口旱烟,一脸慈祥的看向云芷溪:“云家幺儿,你看看这赔偿怎么算?” 他也算看出来了,白清风护着这女娃,赔偿之事,最好还是和这女娃商量。 云芷溪黑溜溜的眼珠子打量着王二柱的院子,小手一指:“看在大爷的面子上,把那些鸡鸭鹅都赔给我就行了。” 王二柱家圈养的鸡鸭鹅加起来,快有三十只了,卖出去也快值一百元。 吃惯了前世科技与狠活的云芷溪,特别爱农村的各种原汁原味的家畜。 恰好家里的家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正愁没地方买,这不送上门来了。 与其要钱,不如要这些家畜,一天吃一只,简直爽歪歪。 也算给了王大爷一家一个台阶,第一次还是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绝,下次再犯,她出手狠辣一点,也没人敢说什么。 闻言,王二柱等人都松了口气,王大爷脸上还露出了久违的笑。 比起给现金,一点鸡鸭鹅真算不上什么,没了可以再喂。 只要有母鸡和鸡蛋,这些鸡鸭鹅完全可以不费一分钱在养回来。 村民也瞪大眼,一脸不敢置信,他们以为云芷溪这般不依不饶,肯定要狠狠敲诈王二柱一笔钱。 没想到,云芷溪只要了一群鸡鸭鹅,对农村人来说,这算哪门子赔偿? 看来,虽然云芷溪性子变了,但心底依旧善良,不似刘芸老妖婆说的般心狠手辣。 一个人在怎么变,心底的善良变不了。 这时,白清风冷着脸,生气道:“溪儿,刘丽娟这般伤你,你确定不要其他赔偿,仅仅只要一些鸡鸭鹅?” 云芷溪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