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么下场恐怕就和死在他面前的那些西班牙士兵一样,身上多几个窟窿眼,尸体被野生动物分食。 看似有选择,实际没得选。 迪亚斯猛得一拍大腿: “加入起义军!那太好了,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就像我在路上说的,只是没有机会而已,这些该死的西班牙人早就该完蛋了!” 他急切地对陈剑秋说道。 百分之五十的真心话,再加百分之五十的被逼无奈。 “赖顾北!加入起义军最重要的是什么?”陈剑秋转过头,大声地对站在马车边上的年轻人喊道。 “勇气!”赖顾北回答道。 “还有呢?” “信仰!” “还有呢?” “.” 陈剑秋见赖顾北陷入了沉思,于是转向了迪亚斯: “为了自由也好,独立也罢,正如你见到的,如果不造反,古巴和古巴人民永无出头之日,横竖是个死,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打死。” “不如给自己一个机会,给自己的后代一个机会,更何况,加入的越早,收益越大。” “所以,最重要的是要‘坚决’,要简单,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跟着干就完事儿。” 陈剑秋为迪亚斯开导道。 迪亚斯连连点头。 干特么的,车夫车赶得再好,那也是一介车夫,倒不如轰轰烈烈干上一场。 谁说那总督西班牙人做得,我古巴人就做不得? 杀进哈瓦那,夺了那鸟位。 运送军火的队伍停止了继续向北,而是折向了西南方向。 这附近的地形,迪亚斯是很熟的。 为了避免被后续跟来的西班牙军队追上,他选择了一条并不是很起眼的山脚小路,沿着山的边缘一路向南。 再走了大约半天左右。 陈剑秋和他的运输队,终于听到了看到了一片棕榈树,同时也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我们好像到海边上了。”桑托斯拍了拍正拿帽子盖着脸,闭目养神的陈剑秋的肩膀。 “到就到了呗。”陈剑秋连盖在脸上的帽子都懒得摘,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有人会欢迎我们。”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队华人士兵端着枪从树林里冲了出来。 这些华人士兵们都面黄肌瘦,身上的衣服都有些褴褛,有的人甚至裤子只剩下了半截,衣服后面全是洞。 士兵大约三十来号人,是赖华派出来的前置警戒哨,主要为了提前预警敌人有可能的来袭。 带领他们的,是罗少尉。 他们看到押车的龙骧组,先是一愣。 对面也是华人。 可他们不记得附近有华人的村落啊。 久经沙场的罗向荣也有点纳闷。 他昨晚吃多了海滩上的沙蟹,现在肚子有点不舒服,看着运输队车上的面粉袋子和土豆有些眼红。 华人商队? 可华人商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士兵们手持着鸟枪挡在了路中央,而罗向荣则站在了他们的前面。 “停下,你们是什么人?”他用客家话大声问道。 面对这对面咄咄逼人的架势,龙骧组的士兵们取下了自己背上的枪,拿在了手上。 陈剑秋也把帽子从脸上拿了下来。 他突然觉得罗向荣的口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在旧金山的会馆和智利的时候,他都听过有人说客家话,不过也就是耳朵里过了下,没有在意。 可现在,记忆的碎片又开始侵袭他。 陈剑秋原以为从遇到李十日开始,自己已经完全捡起了回忆,拼合得相对完整。 可没想到在这里碎片又浮了上来。 那是关于他这个身体的父亲,英王陈玉成的。 在这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里,年轻的英王个子不高,但面容俊朗,神采奕奕。 他操着和眼前之人几乎相同的语言,对着周围的人自豪地夸耀着尚在襁褓中的自己: “这小子长大以后,一定不比我差!” 人们都说五岁以前,是记不得什么东西的。 陈剑秋对于脑中这样画面的出现,很诧异,但没有去深究。 他是一个孤儿。 记忆中浮现出的英王骄傲语气和慈爱眼神,竟让他一时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甚至想去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