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砚秋饿了,又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快,在门板完全倒塌的时候,刚好喝完最后一口汤,此时叶守诚气得满脸通红,手里拎着一条皮带进来,举起手就要打。 “你确定你要打我吗?”叶砚秋无动于衷地反问。 一句理直气壮的反问,让叶守诚迟疑了一下,皮带歪了方向,砸到旁边的书桌上:“我是教你规矩!有你这样当女儿的吗?你干的这叫什么事?不听话就算了,骗人!偷吃给别人的食物!一整天不回家!回来一声不吭就把所有的饭吃了!你是饿死鬼投胎吗?怎么吃不死你!” 叶砚秋听完,气笑了,缓缓站起来:“你们也知道不能吃别人的东西啊?那你们怎么,就从我嘴里,抠了沈士宁给叶知夏呢?” 闻言,叶守诚跟何娟脸色微微一变,可他们独断久了,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叶守诚理直气壮地说:“人家小沈不喜欢你!跟你是为了夏夏!人家是看在夏夏的份上才对你好!那是知青啊!你知道多少人想要沈家的帮扶吗?你知道沈家背后的关系有多复杂庞大吗?我们是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沈家?你们现在想一想,真要以你们身世论,现在谁值得被沈家当座上宾啊?”叶砚秋似笑非笑地问。 叶守诚想说什么,一下子没说出口——叶砚秋现在是沈时墨的救命恩人,而沈时墨年纪轻轻已经当了农业部的主任,前途不可限量,认真地说,沈时墨对叶家的帮扶,比沈士宁强多了。 刹那间,叶守诚想到了无数种利用叶砚秋这次救人的恩情让叶家更上一层楼的办法,甚至想,沈时墨进了城里的人民医院,刚好叶知夏在,到时候让叶知夏借叶砚秋的名义去探望,说不定可以在沈时墨那留个更好的印象。 此时的叶砚秋不知道叶守诚在想什么,如果知道,怕是要吐出来,她接着说:“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也知道你们现在在做什么,但做人也不能做得太绝啊。” 何娟听了,立马呵斥:“叶砚秋!你怎么对父母说话呢?你这是在骂我们吗?被人听见,你是想出去游街是不是?” 如果叶砚秋以不孝的罪名被抓去游街了,怕是对叶守诚跟何娟的名声不好,他们无论如何都得保持着完美的面子,因为他们是地主、是资本家出身。 叶砚秋平静地看着他们俩,说:“我想你们忘记了一件事,你们有今天,是因为我,你们想推叶知夏跟叶鸣冬当城里人,拿我当后路,我无所谓,反正我不痛不痒,但你们拿我当了后路还亏待我,是不是就太过分?” 心中不为人知的隐秘计划被当事人说了出来,饶是叶守诚跟何娟都觉得脸上发烫,他们确实是这么计划的,可没想到,叶砚秋居然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叶守诚脸色阴沉,已经开始筹谋要如何把意外都掐死在摇篮里。 “沈时墨说的,今天他知道我叫什么,就明白过来了。”叶砚秋表情没有一丝起伏,好像自己完全没说谎。 而在叶砚秋说出沈时墨的名字时,叶守诚脸上的阴沉瞬间退去,只剩震惊和怔愣,就连何娟也有些慌地抓住了叶守诚的手臂,他们让叶知夏跟沈士宁暗度陈仓这么久,叶知夏本人也是在沈时墨那过了明路的,现在却因为叶砚秋在沈时墨那得了眼,便将底下所有阴暗恶臭的心思暴露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