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姑苏城在江南地域,乃举国闻名的秀丽水乡,亭台楼阁皆秀雅别致,蜿蜒曲折的沧澜河绕城半圈,河上飘着几条画舫小船,船夫撑船的时候,船娘坐在船头温柔地唱着小曲儿,歌声婉转。 云华走了一路只觉神清气爽,风景宜人。 前方忽然有一处民众聚集,中间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诶诶诶,你莫要再与我拉扯了,我早跟你说过,昨日跌了一跤伤了脑袋过去的事都忘了干净,当然不能再与你成亲做恩爱夫妻。” 又听见个公鸭嗓子说,“就是,你一个卖饼郎的女儿,如何配得上我家公子。” 云华对不相干的事儿一向不上心,绕开人群就要走,哪知人堆里拉扯之间扑出个女子来,正倒在她身上,她顺手扶了一下,“没事吧?” 女子低头抹掉清澈的泪水,摇摇头跑开。 主角退场人群散去,露出一个衣裳华贵面白冶丽的男子和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孩,男子敲了下男孩的头顶,“说的什么话,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只是我现今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实在没法子,罢了,若能叫她就此死心也好”。 云华收回目光,继续走自己的路,却被男子拦住,他挡在云华面前,一脸惊喜,“姑娘,我定是前世跟姑娘做过兄妹,觉得万分眼熟,姑娘可愿与我喝杯茶?” 见云华半眯起眼睛,手指动了动,他连忙作揖,“对了,本公子名梁泽,姑娘日后与我结为异姓兄妹,可唤我泽——哥哥。” 他刻意把那泽字拖得又重又长,然后紧张地眨眨桃花眼,唯恐云华认不出他,当他是见色起意的登徒子要动手打人。 以云华的性格,当街把他揍成猪头也是很正常的事。 云华柳眉轻挑,收起手,露出笑容,“这么巧,我亦觉得公子眼熟,那就去喝一杯吧。” 两人找了家安静的小茶楼坐下,小厮被敖泽赶到门口呆着,屋里只有他们两个。 “二哥”,云华仔细瞧他,这的确是个凡人的身子,没有半点仙气,“你这是?” 敖泽邀功道,“我是来陪你的啊,你一个人在凡间,我和父王母后都不放心,就主动请缨来陪你,感动不感动?” “感动感动”,云华敷衍地给他倒杯茶,“方才那个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敖泽叹息一声,把事情原委与云华说明白。 他附身的这具身子是梁家独子,梁家生意做得好,一向积德行善,梁泽备受家中长辈溺爱,平日里不学无术梁家上下也惯着他,只有梁老爷想管一管,可生意繁忙,着实抽不出身,且梁泽只是风流草包了些,从不做坏事,梁老爷就睁只眼闭只眼随他了。 梁泽花心了十几年,打三岁起就无师自通地给漂亮女孩送花送情诗,直到碰到卖饼郎的女儿钱秀秀才算遇到真爱。 原本他浪子回头,封心锁爱,与钱秀秀说好要娶她做妻子,往后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倒是件好事,可惜梁泽却是个短命鬼,跌了一跤磕破头魂归地府,是敖泽投身他体内再次醒过来。 现在好事也成了坏事。 云华认真点评,“没想到梁泽除了一双眼睛外长得跟你丝毫不像,行事作风却像了八分。” 敖泽皱眉,对妹妹损人的话很有意见,“我可未曾荒废过学业,放眼四海龙子龙孙,我的本事也是数的上的”。 就是想荒废也没可能,敖徽可不是梁老爷。 云华勾勾唇,“所以我说像了八分,又没说十分”。 她伸出葱白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既然事情跟你有关就不能不管,还是要将事实告知钱秀秀,免得她白伤心。” 敖泽愁眉苦脸,“我说了她能信吗,恐怕只会以为我是找借口甩开她”。 云华淡声道,“我去说,再叫她跟梁泽的鬼魂见一面,也算成全他们一片痴心。” 敖泽立刻眉开眼笑,“还是妹妹心疼哥哥,对了,还有件事要劳烦你走一趟,我投身之前,阎王爷说梁泽本是已逝之人不可再孕育后代,我想梁家乃积善之家,就此断绝血脉实在可惜,且我随时可能离开,到时徒留两个老人孤单相伴着实不忍,不如找泰山奶奶求个情,给梁家再赐两个小娃娃”。 “知道了”,云华应诺,“待我处理完钱秀秀的事就去找泰山奶奶”。 落日西斜,黑幕笼罩地面,家家户户亮起昏黄的烛光。 钱秀秀躺在床上哭着哭着睡着了。 不一会儿,她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睁眼看,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站在面前道,“钱秀秀,梁泽已经死了,我带你去见他”。 钱秀秀的魂魄浑浑噩噩地跟着仙女走,恍惚间忽听得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