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天,我要让她滚出浮玉书院。”刘成聪竖起三根手指,黑着脸语气阴沉地说道。 他昨日被谢元念用箭矢擦了一身的口子,虽然伤口不深,但败在她手下,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屈辱。 今日赵然又让众人比武,谢元念像只泥鳅一样虚晃着身形和对方缠斗,任谁都捉不住她。 寻得时机后又仿佛一条毒蛇,出招又狠又准死死咬住对方不放,以四两拨千斤之力连胜好几人,对上刘成聪后更是直接一个锁喉将他淘汰出局。 比到最后,她竟是和武艺最佳的霍少骞打了个平手。 看着谢元念那道被众人簇拥的身影刘成聪就来气,散学后便一个人闷着头径直走向了学院医馆,给伤口上完药后一出门却被宋昭给拦了下来,邀他一起去酒馆坐坐。 刘成聪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伤口,回家被刘尚书瞧见了免不了又一阵数落,心里更加郁闷了,便索性答应了宋昭。 因为春闱将至,云京城中来了不少赶考的考生,各家酒馆客栈都热闹了起来,酒馆内嘈杂不已,两人特意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宋昭替他倒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笑了笑道:“刘兄何必挂怀,那谢元念不过是仗着女子的身份讨了巧,她知我们不与女人一般见识,畏首畏尾放不开手脚,便更加肆无忌惮地耍着阴招罢了。” 刘成聪也冷哼一声,道:“我看霍少骞也是怕伤到她才让她几分的,不然她谢元念怎么可能和霍少骞打成平手。” 两人嘴里说着轻蔑诋毁的话,心里却是比谁都清楚,自己与谢元念对战时可是使出了十成十的功力,半点不敢松懈。 他们本就和谢元念有仇,也知她性格有多恶劣,恨她恨得牙痒痒,又怎么可能会放水。 再说霍少骞向来是个一根筋,仿佛根本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而且和那个女盗贼纠缠了这么久,他更不会因女子的身份而看轻对手。 宋昭和刘成聪心里虽然门儿清,但是他们绝不会承认是自己技不如人在嘴硬,仍旧心照不宣地替自己找着拙劣的借口。 因着这层默契,刘成聪知道宋昭今日叫他来并不单单是为了喝酒这么简单的事情。 他抿了口酒后便淡淡瞥他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宋兄今日叫我来,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宋昭神秘一笑,压低了声音道:“上次谢元念将我推进湖中后,我就派人暗中调查打听了一下。谢元念心常如此歹毒,必定不是第一次如此行事。她在云京城中名声好,你我二人奈何不了她,但一旦有了人证……” 刘成聪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顿时起了兴致,表情玩味地朝他一勾唇:“所以宋兄这是查出来点什么了?可我听闻……你不是喜欢谢府那个短命的二小姐吗?” “正因如此,我才觉得谢令舒死得蹊跷,”宋昭叹了口气,“虽然本意是想查查这姐妹两人,谁知这误打误撞,反倒让我打听出点有关谢老爷和谢夫人的消息。” 他朝门外招了招手,一个瘦小干瘪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脸上堆着谄媚讨好的笑,一边走一边弓着腰连连向两人行礼。 宋昭向那人抬抬下巴,厉声道:“你把之前和我说的那些话,再跟刘公子复述一遍。若是让我发现和之前有一星半点对不上的……我便将你送到谢将军那里,让他好好听听你是怎么在外妖言惑众、败坏他名声的!” “二位公子,小人绝对没有说谎啊!” 中年男子诚惶诚恐地摇头,挽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臂,哀声叫道:“不瞒二位公子说,我手臂上这道疤便是那谢元念划的!这女人小小年纪就心如蛇蝎,将我从谢府赶了出来!我上有老下有小,自那之后,更是连吃都吃不饱,家中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更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我全家,可真是被谢家这位大小姐给害惨咯!” 刘成聪对他口中这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感兴趣,他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神色,拧起眉头打断了男子絮絮叨叨的抱怨,让他直接说重点。 中年男子抹了一把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小心翼翼地环视了一圈,凑近少许神神秘秘道:“二位有所不知,我被赶出来前是谢老爷房里的,他和夫人在怀着二小姐的时候……” *** “你都听到了吧?” 隐秘角落里,和那三人隔着一道屏风的邻座,一个男子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看向对面的谢元念。 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模样,模样温和俊雅,唯独一双狭长的凤眼摄人心魄,带着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一切的狡黠和精明,极有压迫感。 谢元念微微抬了抬眉毛,脸上并无惧色,也学着男子的模样慢慢呷了一口热茶,依旧笑得柔和:“听